柳嫂手里拿着瓜子,边走边磕,不停的往地上吐着瓜子皮。张嫂这时候也紧跟着走了过来,一把将柳嫂拉住“干嘛去啊?”

“走啊,一起,嫂子家坐坐去”

“你迷糊了吧,现在她家里矛盾纠纷正严重,我们过去凑热闹吗?等事情过去了再说”

“你说的什么话啊?前几天不是说春生的爹妈过来宽慰国芳,怎么还矛盾纠纷,不是解决了嘛”

“那是说的前话,我们也想着会这样,可是后来又变动了,春生喝醉酒过来把家里闹的底翻天,兜不住的事都放出来了”

“还有这后事?”柳嫂手中拿着瓜子,迟迟不往嘴巴里放,眉头紧蹙,突然看着张嫂“你怎么知道的?”

“我那天刚好提前过来,找嫂子说话,还没有进院,就听到春生院里发酒疯,赶紧收住脚,不敢进去了”

“我说呢,你怎么知道的比我的多”柳嫂说完后,拿起瓜子便往嘴巴里放。

“咱别去了,现在嫂子家是乌云密布,我们过去说不上什么话,反倒像是偷窥别人秘密似的”

“也是的,那就咱俩人,去我家坐坐”柳嫂看着张嫂。笑吟吟的说着。

“也只能这样打发时间”两人边说边从拐角处离开。

马稻家门前,羊圈里的一群羊在“咩咩”的叫着。声音也由最初的温顺变为狂叫。过了没多久,马稻黯然神伤的走出来,拿起旁边的鞭子,打开羊圈门,赶着羊儿上山。

屋里,中华在屋里睡着,国芳在另一个屋里躺着。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写满了痛苦。

河对岸的成功从早上起来就一直站在门口,直到看到马稻的身影从大门口出来,成功喜出望外的关上门,沿着另一条路到山顶与马稻汇合。

马稻把羊赶到山上后,一屁股坐到地上,周围的草地上密密麻麻的长出来许多蒲公英,它们开出黄色的花,在绿色草地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鲜亮,那种黄如果是平时,马稻肯定会采下来一朵花,夹在短发之中,会眯着眼睛,随着风的吹动在摇晃着身体,脑海里出现无数个开心的画面。地上长着的蒲公英也会试着去模仿去摆动。马稻也会在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的时候,举起撅头无情的断送蒲公英的性命。可惜马稻今天没有携带撅头,就那样黯然神伤的坐在那里,风起,意难平。那一簇簇蒲公英今天算是可以保全性命。所以它们更加放肆的舞动着。因为有风,因为有马稻的手下留情。

马稻无心去猜测它们的内心,也懒得去理它们的欢乐。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又想着昨晚去喜乐家吃的闭门羹,活了大半辈子却被笑话包围,谁能想到啊,谁能想到……

眼泪忍不住的流下来,那一刻,回想着从去年夏天老蒯离去,家里出现的事情,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怎么苦日子会一直伴随呢?好像生活要把自己逼上绝路一般,再执着的信念也被击溃,当脑海里有一丝轻生的念头时,没过多大一会,便会有无数个念头聚集到一起。最终,马稻不得不坐到山头,崩溃的痛哭起来。

难,活着太难了。

正当马稻旁若无人的失声痛哭的时候,成功缓缓走了过来,从旁边掐掉一朵蒲公英花,轻轻的夹在了马稻的发中,继而伸出粗壮的胳膊,将马稻拦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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