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姐!这是国际法庭,没有您说话的资格!”法官终于忍无可忍,他端坐高处,目光与语气都森寒彻骨,“燕筑南庭这一蛰伏于黑暗之中的魔鬼,更无立场质疑世界规则!”
“你们该被审判!”
许流星只是淡淡撩睫,“那就请拿出证据,来审判我们。”
寥寥几句,终将强弱分明,而黑白再次对立。
审时度势,顺势而为,是身后狡黠得以续存人间的“智慧”,血光之灾已消弭,而许流星却有些站不稳。
许骆立在身侧,扶稳了她。
只是可惜,法庭终究没能落实BTD的判决,正义被无限期拖延,而较量终将持续。
离开法庭,烈日干燥,烧得人眼睛疼,浓稠的光浇灌而下,似要将人溺死其中。
韩锋等待已久,一张黑脸晒至暗红,但他等的人不是许骆,也不是许流星。
不知是出于何种考量,他与许骆依然默契的装作素不相识,而与许流星,不过目光淡然相递,一切无言。
毕竟,来日方长。
江孟言未参与极端恐袭,更因提供有力证据,而与BTD割席,但终究难逃刑责,只是功过相抵,等待他的是怎样的结局,尚是未知之数。
韩锋缉拿了他,手铐一圈在自己腕上,一圈在他腕上。
大抵是性命无虞。
“杜流星。”江孟言叫住许流星,他的目光越过重叠的人影,在阳光下闪烁着生机,“有件东西,我想应该交给你。”
“是他救了我,他说,筱卿叫他一声‘姐夫’,他便不能看我自甘堕落。”
“你让筱卿,再等等我。”
许流星抬眸,思索着最佳措辞,但终究无果。
她不会左右杜筱卿奔赴前程,更不会阻拦她沉默在黑夜,孤独却倔强地熬出一片东方的白。
许流星点头,从江孟言手中接过那张滚烫SD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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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除夕夜的人山人海中,扔下怀孕的爱人,揣着仅剩2%电量的手机,孤注一掷地进入一幢四面八方都埋雷的高楼,七九觉得自己简直是蠢透了。
但匿名短信跳到眼皮底下,那幢高楼就在眼前,他无法视而不见。
可惜,亦无时间思考出一个妥帖方案。
方寸大乱,实属难得,七九只能竭力镇定,借口上厕所,尽量稳住许流星。
他拿着手机,一边挤开人群,一边费力吞咽口水。
无论消息是虚是实,他都只能信。
但大厦保安不信七九,将他视作闯关找事的疯子,仍逗留在楼里的工作人员更是白眼以待,虽然他早习以为常,但还是难忍咬牙,万不得已,最后的电话拨给了许骆。
来不及说更多的。
只是刚好交待了地点、爆炸和毒气,以及,“替我接住她。”
屏幕黑透。
就是再神通,七九也没办法凭一己之力搜索并拆除整栋楼的炸弹。
甚至来不及想短信对面是哪位疯子以及,疯子哪里来的这数量惊人的炸弹。
漆黑的枪口抵在后脑勺,戚北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冷冰冰地推着他进入地下室。
精密仪器运转着,正在把剧毒转换成气体,闸口一旦打开,便会随通风管道流窜至辽阔无边的天地。
但即使胳膊废了一只,拿捏戚北海这样一只蚂蚁,对七九而言,也实在不是难事,他将人打得再也爬不起,还顺手救了江孟言。
消失已久的鬼祟,被五花大绑着扔在黑暗角落,形容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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