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严邶静顺序拜访了无为书院的吴显忠和弘文馆的馆主武青岩。
这两位都是严邶静非常敬重的人,也都是睿智豁达,境界格局不同凡响之人,两人在和严邶静的攀谈中,都很明显的感受到了严邶静有隐退之心。
武青岩当时比较明显的点了出来:“不知为何,今日听严大人一番话,总好像听着要归隐避世的感觉!也不知严大人近来经历了何事,以至有了这番看破的心境?”
严邶静当时笑了笑:“也没什么,就只是觉得女子还是应该持家守业为重!”
武青岩不置可否:“严大人实在是当今难得一见的女中枭雄,本可以于朝堂颇有建树,不成想营州一战归来,原该是烈火烹油之时,哪想到竟有了这番心思……”
严邶静也没有再继续解释下去,只是依依不舍的和武青岩与上官灵作别。
临走时的眼神就连上官灵都敏锐地感觉出哪里不对。
那是一种好像再也见不到了的临别眼神。
至于在无为书院,严邶静就能拿出小女孩的撒娇卖萌的劲儿,将这些悲伤的情绪掩盖掉。
吴显忠问:“怎么了丫头?眼圈儿都要红了,是不打算以后再来看我了是不是?”
严邶静避过眼神接触,“哼,吴爷爷都不想我,只是想着你的好徒弟嘛,我干嘛还要来看你!”
吴显忠哈哈大笑,丝毫没有察觉背过自己的那张小脸蛋上似乎正有一滴泪水滑落。
……
在接下来的两天,严邶静用很长的时间,给严父严母留了一封书信,并将书信藏在了自己闺房的床枕之下。
而窦奇峰则利用这几天的时间,一直在机枢馆和机要馆中翻找着各种藏书看。
再次到大理寺打卡上班,窦奇峰发现严邶静的眼神不象往常,似乎一直在大理寺的各个馆中仔细逡巡,便凑近了轻声问了一句:“是今天吗?”
严邶静看了看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窦奇峰会意,原来是在告别,被严邶静影响的,自己也感怀伤悲起来。
两人同时在大理寺内各处游走,就好像要深深的记住这片两人一起并肩奋斗的地方。
严邶静看到关竹关枫的时候,将他们二人叫了过来。
“严头儿,有什么事吩咐?”
“确实有件事!明天,你们帮我去一趟严府,就说有封信,放在西边第二间厢房的床枕下,是给二老的!”
关竹关枫面面相觑,两人虽然并不知道,严府内西边第二间厢房其实就是严邶静自己的闺房,但既然是传话给严父严母,你这个当女儿的怎么不能说?
两人虽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严头儿吩咐的事儿,一定办到,而且不用问为什么,点点头说记下了。
这一天,两人一直怀着心事,不时地交换眼光,却都默契地谁也不提。
直到众人纷纷下班,大理寺内只剩下几个各馆的值守了。
两人相约着来到了机枢馆上阁,窦奇峰已经事先让机枢馆的轮值今夜无须值守。
窦奇峰打开了上阁的通道,两人一起来到陈放九星琉璃盏的地方。
严邶静看了看窦奇峰:“老公,这几天看你一直在看书,研究好了没有?”
窦奇峰点点头。
严邶静满意的点点头:“要是回不去,我可要糗大了!”
窦奇峰笑了笑:“不会的,一定能成!”
窦奇峰首先将阁窗和阁顶都完全打开,让月光更多的照进屋内。
此时月光如银,洒向屋内,九星琉璃盏似乎也发出了美丽的异样光芒。
窦奇峰回想了一遍书上的操作步骤,过去伸手将九星琉璃盏的底部一托,使出炁力一震,那宝贝突然生出无数异彩,并从盏的中间迸发出来。
同时,琉璃盏也从内部向外伸出了一圈弯曲的金丝,整个看起来就像是一朵盛开的大丽菊!
窦奇峰一圈一圈地检查着每一朵“花瓣”,直到找到其中一个,认准了,便将它当作基数,从它开始向右默数着。
数到某一个数字之后,窦奇峰便先向下按一下,再轻轻向上推,直到将“花瓣”与“花骨朵”合并在一起。
就这样,如此反复,一直到抬起第九根“花瓣”,便听到九星琉璃盏发出一阵奇怪的“珂珂啦啦”的机械声响。
接着又是一片异光流彩,将整个上阁映照的瑰丽玄奇。
严邶静有点紧张的退后了一步,但很快发现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
严邶静忽闪忽闪的眨着大眼睛:“老公,怎么了嘛?”
窦奇峰皱了皱眉头,仔细想了一会儿:“看来当初聪儿在催动它的时候,还注入了炁力!”
窦奇峰想到这里,走上前去,如之前那样,伸出一只手臂,托住九星琉璃盏的底部,暗运体内斩刑诀内炁。
九星琉璃盏突然异光大盛,原本还是零散纷乱的七彩玄光炽热地不断汇合,形成了一片白茫茫的光。
严邶静开心地叫道:“老公,成了,是白光!”
两人当初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就是眼前出现了一大片白光。
“老公……老公?”
白光过于强盛,严邶静已经两眼完全不能视物,为了保护眼睛不被强光刺伤而紧紧闭上,但两手拼命地挥舞着,想要摸索着窦奇峰人在哪里。
“老婆!”
“老公?”严邶静听到了窦奇峰的回应,循着声音的方向向前迈了一步,手臂挥舞着。
奇怪的是窦奇峰的声音听起来就近在身前,可两臂一挥间,却无法触碰的到。
“老婆,我和聪儿的炁力修为相比,还差了一点……”
“老公,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们回不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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