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杨五爷和钱六爷也来了。
这都是驮爷的基本班底,共同欢迎潘召、七和尚加入团队。
潘召没见过杨五爷和钱六爷,就感觉一只大鹅领着一只山羊走进来了。
钱六爷脖子又细又长,脑袋很小,像头蒜,小眼睛圆圆的,嘴长如喙,绰号“丹顶鹤”,但是“丹顶鹤”没多少人见过,一般人都认为他长得像大鹅。
只是这种长相从相学角度讲,不太吉利。
男人的脖子不能修长,必须粗壮敦实,否则容易夭折。
而女人恰恰相反,可以香颈颀长,细如麻秆,削肩薄身,这是传统中国人的审美,曹雪芹笔下的林黛玉就是这个形象。
而杨五爷,则一脸白胡子,银光闪闪,垂如丝绦,说话咩咩的,就是山羊修炼成精,送到戏班子里立马能演羊力大仙。
潘召和七和尚惊讶地看着这两个人,禁不住地咽唾沫,多日饥饿、不沾油水,让二人瞬间联想到了铁锅炖大鹅和风味烤全羊。
在他们眼里,面前站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两道菜。
满屋子六个人,只有驮爷长得有个人样,剩下的这五位,两个家禽、一个斗鸡眼、一坨风干大便、一个亮如灯泡的智障。
但人不可貌相,这些人,将扛起北平大烟市场的大梁。
此刻的陈三爷,早已回到天津,正在蕉爷府上和老丈人攀谈呢。
一天一夜不见人,跑哪儿去了?蕉爷很焦虑,甚至怀疑陈三溜了,扔下茹茹不管了。
好在有师爷、秃鹰、灰狼、毛血旺等人在身边,聊以宽慰。
这么一看,蕉爷的队伍比驮爷要强壮,驮爷身边都是家禽,蕉爷身边都是猛兽,如果做成菜,也不逊色,单是一盘毛血旺,就大补元气,热气沸腾。
陈三爷快中午时回来的,蕉爷大发雷霆:“你跑哪儿去了?!”
陈三爷知道自己老丈人怒了,赶忙将实情道出。
蕉爷听后眉头紧皱:“以后这种事,你最好打个招呼,另外,这个时刻,你不要单独行动,万一有个闪失……”
“知道了,爹。”
蕉爷消减了怒气,突然发现陈三爷穿着女人的呢子大衣,诧异问道:“你……这是什么打扮?哪来的女人衣服?”
“哦,我在北平没油了,遇到一位旧交,她给我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哪个旧交?”
“程家,程秀秀。”
蕉爷想了半天,才缓过味来:“哦,那个你在东北时,投靠的人家。我之前听海震宇提及过。”
“是的,爹。”
“你和她什么关系?”蕉爷竟然八卦起来。
“爹,您一定要相信我!我心里只有茹茹!”陈三爷诚恳说道。
“行了,不说这些了!刘督统那边传来消息了!你坐下,我跟你好好说说!”
爷儿俩落座,从中午一直商量到深夜。
忘了吃饭,忘了喝水。
消息有利有弊。
利者,刘督统通过运作,已渐渐摸清高层斗争的脉络,并使了大钱,亲日派暂留活口,可以放沈心茹一马,当然,还需要蕉爷再出血,2000万打发不了,至少还得追加2000万。
陈三爷拼了命、棍儿丢了性命,从上海弄来的钱,一把就撩光。
而弊者,蕉爷沉默许久,一直支支吾吾,不肯挑明。
陈三爷瞬间就明白了:“爹,您放心!我说过的话,算数!必要时,可以用我这条命换茹茹平安!我绝不眨眼!”
蕉爷低着头,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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