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自十三岁入道观清修以来,起初,朝看日出暮看云,晚来无事数星星。期间除了和师父潜心研究道教密宗之外,了无牵挂,可谓空。
后来师父走了,我发愿一定要实现师父的心愿,一要壮大道观的香火,二要为我三清祖师重塑金身。
为此贫道开始下山摆摊打卦,替人相面看风水,在世俗里行走,便是不空了。
如今贫道心愿已了,除了日日静修,再无别事,便又是空了。
这空亦不空,掐指算来已是八十年有余,再过些时日,贫道也该去见师父了,好向他老人家复命。”
张太师说完,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马万峰听到这里心头一凉,忙问道:“大师,您此话何意?我见您精神矍铄,满面红光,看不出有什么疾病?为何要说这样的话?”
说完不等张太师回答,又急切地说道:“大师,您随我下山,我带您去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专家给您治病,我有这个资源。”
张太师揖手笑道:“谢过马施主,贫道无痛亦无病,为何要去医院?贫道若是天数已尽,岂能人力可为?再说我道家的养生之道乃医道之鼻祖,贫道多年苦修,已通晓药理和养生,又打通了七经八脉,如今的我已无病亦无痛了。”
“大师,你既无病,何须还要说去见师父的话,你这不是在…”
马万峰把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张太师笑道:“人不畏死,死又何惧?贫道完成了所有的心愿,已心满意足,就应该回去了,这岂不是人间幸事?何苦要求什么长生不老?更何苦,贫道最近时常梦见师父,可能是师父他老人家也想我了,要我回去陪他。”
张太师平静地说着生死之事,无波无澜,马万峰听着却心惊肉跳。
他也最近时常梦见魏忠,难道魏忠也想他了,让他下去陪他吗?不由的心生恐惧,额头上冒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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