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以遥只是再笑笑,岔过了这个话题。

托徐笙的福,众人看着季以遥手中多出来的一把鲜花,再次朝他掷物之人少了许多。

就连目光灼灼的富商老爷们,大多也都移开了视线,眼神投至马后缀着的一众才俊,继续挑选心仪的佳婿。

三匹大马载着上头的人缓缓驶向街头转角,直至马尾巴消失在墙壁后边,徐笙心满意足的从窗边离开。

忽略掉周围或嫉妒或艳羡的目光,她唤了店小二点上一大桌好饭好菜,入京如此久,倒是难得如此大方一回。

“吃呀!”徐笙举着箸、笑意吟吟地招呼另外三人:“今儿个郎君肯定要去参加琼林宴的,他去食那些玉盘珍馐,咱也不能亏待自个儿,也权当做是庆祝了。”

白正率先坐下来,平日里瞧着他沉默寡言,实则他是将季家一屋子人的秉性摸得再透彻不过,他能看出来,徐笙这会儿子的心情着实很不错。

在这热闹京城的另一侧、京都寸土寸金的地段,陶瓷磕在青石板地上清脆的碎裂声在偌大的繁华建筑中格外清晰。

“一群废物!”

越通笔笔正正的跪在堂中,飞溅起的碎瓷自他眼睑下方划过,他的眉梢却都未曾变化过分毫。

堂上那人的怒气似乎还未宣泄完:“当初你怎么说的来着?季以遥乃可塑之才,可塑可塑,塑给我的对头了是吧!”

这雕梁画栋的府邸不是别家,正是太子府。

除去越通,大堂外边的檐廊上跪着一排身着太子幕府衣饰的人,一个个噤若寒蝉,一举一动皆是规矩,生怕在此刻惹了上头那位的眼。

待上头那位似是累着坐下后,越通缓缓抬起双手,声音嘶哑:“是属下考虑不周,未曾料到季以遥竟与三皇子的人有了勾搭,属下甘愿领罚。”

“领罚?”三皇子玄风光的火气好不容易压制下去,听闻此话又被成功的挑起:“你说说,我该罚你什么?我的好表兄!”

“是你曾对我说,季以遥胸中有锦绣,若他能加入我方,定会如虎添翼。可如今这一名猛将去了对头那边,那就是难以处置拦路之石!

表兄啊表兄,你可真是给我弄了个大麻烦回来。”

近几日不知从哪儿传出的消息,竟又将他数年前那桩陈年旧事翻了出来说道,说他罔顾人命、滥杀无辜!

甚至有人找出告状那几人近况,过得不甚如意者被拉出来大肆做文章,说是他弄的手脚。

金銮殿上御史参了他好几本,本早早就过去的事,如今又惹得父皇对他破口大骂,他甚至怀疑,这事就是那季以遥赠他的一份宣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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