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洄天现在着实不知道应该怎样开口,本以为是兄妹二人,现在是苦尽甘来,没想到……“殿下得知此事之后该如何是好?”
“如今朝廷中重要关窍的大臣都是兄长的人,你也不必想着定国公府如何了,定国公的头颅埋在御花园的西北角,白家没有机会再跳脚了。”
“忠臣我留了苏玉,孤臣我留了沈慎行。若是真的有外出打仗的机会,赵家还有李家的人都能用,你多照看着点儿兄长,太医我留了高远。”
顾昭惜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一下,“妹妹……妹妹我也留了顾浅,他不会是一个人。”
走到宫门口的时候,顾昭惜看到了等在马车旁边的谢听白,“今日你我二人的话最好死死的烂在肚子里,我知道你有能力瞒着,别坏了我的事儿。”
“……是。”洄天对着顾昭惜的背影下跪,“万望公主保重身体。”
“滚吧。”顾昭惜向谢听白走了过去。
“阿姐,手怎么这样凉。”谢听白扶着她上了马车,“二哥那边……”
“别担心,我和兄长说过了。只是对你有些不公平……”她身体的事情从来都没有瞒过谢听白,也没有想过要隐瞒什么。
谢听白摇了摇头,“是我没用。阿姐若是能活着一天,我便陪着阿姐一天,我和阿姐一同去找药,一定能治好的。”
“治不好又如何?”顾昭惜靠在谢听白的怀里,伸手抚摸着他的发尾。
“若是当真治不好,送走阿姐之后,我会替阿姐走遍澧朝的江河湖海、名山大川,将此事瞒住二哥,瞒一辈子。”谢听白知道她的心结,也知道她不希望顾行简会因为这件事情愧疚一辈子。
“学坏了……”顾昭惜这时候还有心情笑着开口调侃,“当初阿姐说过会嫁你,还想娶么?”
“娶。”
“天地高堂都不拜,有红烛吗?”
“有。”
“镇河,回谢侯府上。”顾昭惜轻轻的敲了敲车窗,外面的镇河应了一声,“主子,能讨一杯您和小侯爷的喜酒吗?”
“别白喝,你来证婚。”
谢听白的泪落在顾昭惜的手背,顾昭惜给他擦了泪,“大喜之日怎么还哭鼻子?”
谢听白哑声回答,“终于能够迎娶阿姐了,我高兴。”
镇河最初也不过是想要为二人做个见证,也是因为感谢顾昭惜对他的知遇之恩,等真的站在了侯府正厅时,才感觉到了什么叫手足无措。
他从来都没有参加过婚礼,也没有见过是怎么证婚的,最后只是干巴巴的喊了一句夫妻对拜,送入洞房,二人这拜也是拜了,倒也没有直接入洞房,而是直接在桌前坐了下来。
“镇河,过来一起吃。”谢听白招呼着傻站在一旁的镇河,“今日就不必回公主府了,过一会儿直接在侯府歇下吧。”
桌子上的酒是当年顾昭惜和谢听白亲手埋下去的梨花醉,清甜爽口,镇河最喜欢的就是这一口,不由得多喝了几杯,顾昭惜简单的吃了几口之后便回房了。
谢听白也要离席的时候,镇河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好好待她。”
“多谢。”谢听白没像以往那样和镇河斗嘴,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跟着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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