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榕一时间无法洞明这背后诡辩。

但他的心却在此时莫名的咯噔一下,浮上一丝不好的预感,于是侧眸诘问身后的黎丘:“媚生是不是在你的手里,你把他怎样了?”

黎丘冷笑一声:“一颗棋子罢了,哪里值得让我带在身边!我不过是送他去了该去的地方!”

该去的地方?

“你将他送去了幽吔?”

“呵呵!玄榕,我可真没想到啊!你神格痊愈后,竟改换的如此聪慧。”

玄榕面露一丝愕然,但很快便又将这抹心绪压了下去:“你是想利用媚生的身份,在幽吔掀起争乱,好能借此让自己全身而退。”

黎丘半眯着眼笑:“玄榕啊玄榕,你这般聪明,都叫我不忍心杀你了!”

他说完这话,眸光又变得狠厉起来:“但方才你因我那贡印,经脉已经毁去大半,身上的灵血亦会很快被返魂树吸干。不过,你若是助我将你母妃复生,我可以考虑一下留你一条活路,否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语罢,黎丘加重了手中黑气,冷眼扫向前方:“神王!若你不想看着他死,就带着你的人离开!”

神王眉心一肃,面上带着不怒自威之势:“今日你若敢伤他一根汗毛,吾必让你挫骨扬灰!”

“哦?那便试试!”

黎丘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与此同时,手中黑气已经顺着玄榕的脖颈往上蔓延,所到之处,皆如被长满利刺的藤蔓狠扎着,束的他额上青筋暴起,难以喘息。

“放开他!”

随着神王的一声冷斥下,两侧的神兵便一拥上前将黎丘团团围住。

黎丘不以为然地轻笑:“到这时还演什么父子情深,你亲手毁了他的神力,如今又拿他来做诱饵,你只言他人虚情,可有扪心自问过自己!”

“神王!你莫要忘了,这里皆是我所设下的法阵!若是今日我死,你们都别想活!还不将你的人撤下!”

黎丘冷喝,神情亦开始变得不耐烦起来。

而在邪术下被折磨到气息奄奄的玄榕,依然强撑着气力,看向神王,艰难地吐出:“别,救我......带走,母妃的......棺椁......”

神王神情哀痛,缓缓地闭了下眼睛,而再次睁眼时,脸色已经变得极为的冷,犹如冷崖下千年的寒冰。

这些年里,黎丘看惯了人世间的丑与憎,他太了解,也太懂得如何去利用别人心中的贪欲和恶,恰如其分的去拿捏。

他不怕那些人要的少,甚至他们要的越多,越是让他有机可乘。

可此时,他看到如此不畏死的玄榕,心中却蓦然生出一股鲜少才有的怕意......

便在神王欲抬指下令间,黎丘扫在晶棺上的瞳孔猛然一缩,他一只手紧锢玄榕,另一只手已经蓄满滔天邪气打向周遭的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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