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星辰光点的白鲸翻滚着庞大的身体游过城市夜晚的上空。
羽翼如缎带一般的青鸟栖息于腾起热气的火山口。
沙漠的风暴里有隐约显现着北极熊的身影。
这一切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都发生在陆晚星沉醉的梦里,每每注射了镇定药物的她总是可以梦到很多奇怪的东西。
她有时站在高楼上,云朵变成了一个个Q弹的,四周都是曼妙的丁达尔效应,耳边的狂风呼呼作响,摇摇欲坠的她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害怕。
有时她会空降在驻扎了十字兵团的某个诡谲的森林,她躲在高大的木箱子背后,听着佣兵车马的声音缓缓靠近,全世界都只剩下她的心跳。
有时候她会躲在游泳池里,在她的身边是五光十色的水母和吐着泡泡的三角形热带鱼,热带鱼温柔的随波逐流,而水母们们则挥舞着长长的触角用稚嫩的声音叫喧着:看我的水母回旋踢!
这些梦。
总是这么奇怪,可在陆晚星的眼里它们却又那么梦幻美好。
……
所以,她不喜欢醒来,可她的意识还是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浅。
到最后不得不强制性地听到外界是声音。
嘀——
嘀嘀——
是仪器的声音。
那些尖锐的高分贝声音首先传入了陆晚星的耳朵,她还没有睁开眼睛便知道自己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白色牢笼。
她虚着眼睛适应着光线,果然,又是熟悉的白炽灯,熟悉的有些刮灰的天花板,还有天蓝色的帘子和……手腕上的天蓝色绑带。
“又回来了。”陆晚星喃喃自语间听到了帘子外的对话。
“小沐,谢谢你。”是老夏的声音,带着哭腔:“要不是你,朵朵她可能……”
她不敢说下去,仿佛说了就会真实发生那样。
“没事的,阿姨…您先稳定下情绪。”
“我和叔叔最近太忙了,他现在回来的路上。”夏青尽量控制住自己的声音,怕吵醒陆晚星:“朵朵是两个月前出院的,我们都以为她可以了……”
“病情的反复很正常,也要考虑患者回去以后的生活环境,她今天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情况?”说话的是陆晚星的主治医生,他的声音铿锵有力,陆晚星熟悉到经常梦见这个声音。
“遇到什么情况……?”
“嗯,你是在哪里发现她的。”
“天桥上。”
“那时候人多吗,还是有人说了她的敏感话题,或者是……”医生没说完那句话,似是在等沈沐的回答,那个是字越来越轻,拖得越来越长。
那之后,空气大概安静了十来秒,沈沐努力回想着,摇摇头道:“天桥上…没有人。”
听到这里的主治医生面容凝重,一旁的夏青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直陪伴陆晚星治疗的夏青和陆州都知道,他们一直以为差不多要痊愈了的女儿根本就没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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