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这样了,子妍只有默默地等待着,等待着,需要时间来证实自己的判断。
说实话,她的内心是不希望这个老巫师,就这样很快就逝去了的。
听他刚才断断续续告诉自己的,都是一些他这一生的精华所在,百年来的从巫精要总结,这一些都是自己的师傅,怎么也还没有达到的境界。
在子妍所见过的,那么多高水平的巫师之中,他就像巫界之中,神一般的存在。
他是咱们全中原的瑰宝呀。
可是现在,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要永远地消失了,自己却无能为力。
刚才他还在说,她要是早一点遇到他,是该有多好呀,哪怕是只早一个时辰也行。
这样的话,他就可以把他的所有知识要点,全部传授给她,以小姑娘那不一般的聪灵,可以成为全天下的巫界之首。
可是,世界上的事情,总有一些不如意之处,他只说了一些梗概精要,就上气不接下气了。
子妍见他十分费神吃力,仿佛就快要闭气了,都还要执意传道授业,于心不忍了。
不愿意看到他如此辛劳痛苦,便让他稍微歇息一下。
听老山鹰身边的人说,他与老巫师相伴相知,有了四十多年,虽说他只是族里的大巫,但在感情上,堪比亲爹,胜过亲爹。
凡是大事小事,都听他的占卜结果。
因此才有了他,在血雨腥风之中,多次化险为夷,安然度过,直至今天,在这九黎山,建立了庞大的王国。
还娶了二十个年轻漂亮的老婆,为他开枝散叶,现在是子孙满堂,也算是振兴了先祖蚩尤的威风。
正如子妍预测的,就在还不到午时的时候,那老巫终于走完了他的一生。
今天这个喜事,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丧事,那山大王痛不欲生。
老山鹰把老巫师放在一只船棺里面。
它是用一棵很粗的树干,整个的挖空了,做成的棺材。
放了他生前用过的铜杖,银铃铛等,还有一些占卜用的龟甲,牛肩胛骨。
他希望老巫师在天堂,还能摇占卜卦,为他指明人生的方向。
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把他抬到九黎山的最高峰,再从山顶上,用绳索放了棺材下去。
子妍看见的,下面尽是云绕雾腾。
那绳子放了好久,才停了下来。
等了好半天,直到他把老巫,安放到峭壁上的一个山洞里之后,才顺着绳索爬了上来。
可是,子妍一行三人,仍然被五花大绑着,带回了山寨,还被关了起来。
子妍一时气愤难平,对守门的说道:“他好不讲信用。麻烦你去叫一下,那个秃驴大王过来一下。”
那守门的也很傲慢,也很懒,又见她出言不耐烦,哪里会理她这一套,不理她的。
“哼,你消停消停,少劳烦咱们的大王。”
一直到了夕阳西下时光,那边祭台,传来了叮珰作响的铜铃声,还有巫师念的咒语声。
子妍才明白,那个秃驴,根本不相信她的话,一定是让那个小徒弟,在行祭祀之事。
这也难怪,自己从中途误闯而入这个地方,只是说准了老巫的归期,那经历风雨的大王,凭什么相信一个陌生的黄毛丫头呢?
子妍顿感失落之极,倒不是因为他不怎么信任自己,而是因为自己之前的计划,就是借着祭祀大典之机,脚底抹油,带了村妇母子,一走了之。
现在看来,此路不通了。
没有过多久,那洞门打开了,守门的那斯,客气地来扶起自己,点头哈腰起来。
“大妹子,你受委屈了,我们大王备了美酒,请你去喝呢。”
子妍看多了这种先倨后恭的嘴脸,仰头说道:“我走了,你对我的姐姐母子二人,要好点,否则我一会儿回来,好好地收拾你。”
好华丽的一个饭厅!子妍一眼见到,在一片金碧辉煌的色彩包围之中,那里面有一张柏木雕花八仙桌,配有八把同样材质,也是同一款式的,有竹梅缠枝花纹的图案的椅子。
这个家伙,看似粗俗,却也雅兴,弄了些梅竹来,装饰自己的门脸。
难道这就高雅了?
一桌子美酒佳肴,大鱼大肉,各种山珍,总共有十好几碗。
桌子的四边,各摆一只凹花陶罐,上面的盖子,用红布包成,又扎成一朵花,盛开在那酒罐上面。
满屋飘着浓烈又特别的醇香,扑鼻而来。
那个粗鲁汉子,一边双手拍着,一边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说道:“欢迎美女到来。”
子妍早就饿得不行了,今日如此美肴,吸引力确实太大了,自己只是微笑一下,没有心思说什么话。
“咱们边吃边聊吧。”那粗鲁汉子,见她不吭声,又好像很懂待客之道,连忙笑道。
又给她夹菜,又是斟酒的。
子妍也不客气,心想,看他这样子,不是太差呀。
那村妇是不了解他吗?嫁给他,也不是会受罪的样子啊。
要不是这样子,他有求于我啊?
先听他怎么说。
“说实话,今天请你来,是有要事相求。”他忍不住开口了。
子妍仍然是忍着,自顾自地吃喝。
“说实话我是佩服你的,一个小姑娘,却这么沉着稳重。”
看来他也不全是粗鲁的,也有温柔细腻的时候。
“我不这么认为,你多能啊,说要娶谁就娶谁,不容人家怎么想。”
“哦,这个当然是,我看上的女人,我看上的东西,谁也夺不走,就连鬼神也一样不能。”
“哦?有鬼神难为你了吗?”子妍吃惊不小,还有敢跟鬼神较劲儿的人呢。
“是呀,那个新巫师,设坛祭祀,问天占卜的结果,说是要拿我看中的人去献祭。”
他低下了头,子妍看见他的脸上,掠过一些惶恐。
“那你就去献呀,神看中了的,无论是谁,即使是你亲爹,也得去执行,否则就是不敬不诚。”
“你知道他选中的是谁吗?”他露出不舍,痛苦扭曲了他的眉毛。
“按巫界的说法,无论是谁,只要神的指引,相中了谁,就是谁。神能挑中他,那是多么的荣光啊,你能舍,那才显得你的虔诚啊。”
“那是不行的,或许是那个年轻的巫师,学艺不精,搞错了也未尚可知。”那汉子抓头骚脑地,看得出来,他的烦躁。
“你又不相信我的话,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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