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小厮皆被清退,太子殿下瞪着眼睛盯着太医,仿佛太医说了一句废话,便要将他拉出去斩了。
将把脉的手收了回来,年上三十的太医颤颤巍巍地对太子殿下拱手道,“殿下,臣方才把脉过了,少将军应是脑袋受了伤,所以才会记不得事情了,其他倒无大碍。”
“孤要的是解决办法!”太子殿下声音瞬间拔高了一个度。
“兴许受些刺激便能想起来了。”太医擦了擦额头冷汗道,他将求救的眼神落在一旁坐在床上的少将军身上。
“殿下。”余聪白轻轻出声。
“怎么了,泣明?”韩素清颇有些懊恼,几步走到了余聪白的身旁。
“我没事,忘记的事情可以再让人同我讲述便好了,只是此事最好还是不要让人知道的好。”
韩素清听完点了点头。
余聪白看了看太医,又道,“你今日为何来将军府?”
“将军夫人不慎染了风寒,殿下心切舅母,派臣来医治。”太医心领神会,装模作样留下了一个药方,便乘机禀退。
等房内只余下少将军和太子殿下两人时,少将军竟然又无端觉得气氛有些异常,却又说不出来。
“你老实说,到底怎么受的伤?”韩素清审视着眼前坐得端端正正的人。
三年未见,泣明黑了不少,面上轮廓越发明显,依旧是那个硬朗的少年郎。
“还有,边关作战,你怎的突然回来了?难不成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韩素清像个机关枪一样,语速颇快,听得余聪白头都疼了。
“殿下,我不记得了。”余聪白无辜地说道,手指按在太阳穴上揉弄着。
“哼!”韩素清一挥衣袖,走到了窗子旁。
窗外正对着一树海棠。
“殿下喝口茶,润润嗓子。”余聪白沏好茶端给太子殿下,站在他身后。
“你生疏了,往日私下里都是称我表哥的。”韩素清转身不满地说道,将他手中的茶放到一旁的桌案,便拉住余聪白的手腕。
“表哥,你同我讲讲之前的事情吧。”余聪白看着那白皙的手指搭在自己手腕上,语气更加轻柔。
“且先说说你都记得什么吧。”
余聪白摇了摇头,“我只觉得这里很熟悉,对你也是,可却除了名字,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听闻如此,韩素清不免狐疑起来,手指放在余聪白的脸上掐了几下。
这应当不是冒牌货,但这就有些不好办了,韩素清暂且没想到用什么理由光明正大召回戍守边关的少将军。
“疼,表哥!”
一声惊呼将韩素清的思绪拉扯回来,他撇了撇嘴,“你还知道疼?这能有多疼?”
“十二岁那年,你我闯祸,你硬是一个人揽下所有罪责,挨了十板子,也不见你喊疼,十六岁,你作我伴读不过八年,却说吃不了学习的苦,一个招呼不打,就领命随着国舅去往边关,边关就不苦吗?风吹日晒,你都黑成什么样了。”
韩素清捏起余聪白的手指,微微摩挲着上面的一层茧子,“手也是如此的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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