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海归元新入门的弟子,拜在了祝长老的门下。
天海归元不愧为修仙界第一宗门,就连这宗门入口都能感受到那充裕而纯净的灵气。
“祝师兄既然已收你为徒,你以后的住处便应该是灵佑峰了,我现在先带你过去吧。”
耳边传来清润的男声,使得我不由得往身旁看去,一袭黑衣,墨色的长发被一条紫色缎带半束而起,修长高挑的身形以及那冷淡的眉眼。我红了红脸,没想到师兄真的是如此英俊,难怪大家都说就算进不了天海归元,也得去亲眼瞧一瞧宗门之中的“宗花”——祁世宁。
我下意识忽略了为什么祁世宁师兄要将我未来的师尊称为师兄。
“嗯?怎么?”
似是看我还在发呆,祁师兄又出声询问,我赶忙摇了摇头快步走到他的身边。
正当我绞尽脑汁想着怎么不着痕迹地观察师兄之时,不远处,有个也身着黑衣的女子朝着这边招了招手,一边叫道,“小花,你在这啊?师尊找你有事。”
小花?这是在叫谁?我注意到身旁祁师兄的脚步停了停,一个猜测忽然在脑海间形成——难道“宗花”的意思,并不是说祁师兄长的好看,而是说他的小名?
果不其然,祁师兄微微颔首后又转头和我说,“岑长老找我,那你便和晏师妹去灵佑峰吧。”
我点了点头,原来那个看起来英姿飒爽的黑衣女子便是晏筱苑师姐。她的脸庞线条流畅,轮廓分明清晰,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被高高地束起,其间似乎也是和祁师兄一般模样的紫色缎带。
据说她曾是青霜剑派的弟子,但后来自愿退出宗门,转投天海归元门下……要我来说,那青霜剑派确实不是个好去处,当初居然还想联合其它宗门前来围攻天海归元……不过幸好有凌初仙君在,他一人独战数十名化神期和数名大乘期大能,居然能够不落下风,且都将其重创……这可是轰动一时的大事。
眼见祁师兄走远,晏师姐又站在自己的身边,我终究是忍耐不住好奇心,小声提问道,“晏师姐……祁师兄的小名……难道是叫小花?”
“当然不是。”晏筱苑失笑,“这个只是一个开玩笑的称呼罢了。”
“原来是这样,不过这个称呼是谁想的呀,还怪有意思的!哈哈!”我点了点头,给那样淡漠的祁师兄起这样的外号,那个人不仅胆子很大,而且看起来和师兄关系极好的模样。
不过晏师姐的表情却忽然沉了下来,吓得我立刻将脸上的笑意缩了回去了去,有些小心翼翼道,“我……说错了什么话吗?”也是,这个称呼可能听上去不是那么有男子气概,再加上祁师兄那天之骄子的身份,确实有些不大匹配。
陷入了沉默的晏师姐估计是看到我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面色不大好看,她的嘴角轻轻扯了扯,似乎是想要牵起一个安抚性的笑容,“不……你没说错什么,这个称呼确实挺有意思。”
“啊……哈哈……”
那个话题应该不好轻易提起,我立刻识趣地转移了话题,开始问一些天海归元的问题,晏师姐也耐心地一一作答。
周围的几个路过的师兄也都笑呵呵地和我打招呼,那和善友好的态度让我本来还残存着的几丝紧张感减轻了许多,逐渐放松下来。
身心的放松,让我能够开始悠闲地欣赏这山上的风景。
那远处格外与众不同的山峰引起了我的注意,此峰高耸入云,如利剑直插苍穹。虽然大部分都隐隐藏在那雪色的云雾之中,但偶尔夹在那白云间的神秘的紫色如同淡淡的光点一般闪烁,就像是白天出现了夜晚才会出现的星辰。尽管如此,也能看出那其间隐约可见的林立的古木参天,郁郁葱葱,皆非凡品,那都快充沛到扑面而来的灵气,连站在这么远的我都不由得心生向往。
“那边是……”
“那便是青上峰,是凌初仙君的住处。”
凌初仙君!这可是如雷贯耳的四个字!我更为好奇地多瞧了几眼,但头顶那温柔的抚摸感传来,让我不由得又收回了视线。
晏师姐笑起来很好看,看得我也有些飘飘然,不经意将心中的话问了出来,“据说凌初仙君已然闭关修炼数十年,是当年的伤势还未完全修养好吗?”
话出口,我才觉得有些不妙,这让我看起来像个别的宗门混进来打探消息的坏东西。这可是任何宗门的大忌。
母亲曾说我好奇心重,嘴又把不住门,不是个卜卦的好料子,本来还因为被祝长老收入门下而开始自豪的心思又开始沉了下去,唉……果然女人的直觉是准的,为我之前不信母亲的话自罚一杯——自罚一杯白水吧!
不过还好,晏师姐只是微微一愣,随后又正经的摇了摇头,“凌初仙君不曾受伤。”
不曾受伤?居然在那种场景下也没受伤……?!渡劫期恐怖如斯!
虽然在心中震惊,但我跟随着师姐的脚步并未停下。
一转眼便到了我以后将要居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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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已经在那石桌上等着了,看起来应是等了许久,那茶杯中的灵茶已然没了热气。
那嫩绿的叶片形状极为特殊,叶尖卷曲细长,边缘却如柔软的波浪,尤其是这些嫩绿的叶片在水中浮起时,那如绸缎的叶片便会随着时有时无的微风旋转,像极了裙摆。
这种灵茶最为稀有,不过每年娘亲也会特地带我喝上一回,所以我也还算熟悉。
直到我走近了,也没见到师尊回头来看我一眼,我就明白了他并不是在等我。
一旁的晏师姐则是见怪不怪的模样,静静地站在离那石桌的不远处,不发一言,连带着我也不敢上前,也不敢吱声。
不过我倒是没有被冷落的不满,因为我远远地也能瞧见那盏茶旁漂浮着的金色符纸,上面的字迹未干,上面还在溢着些许的灵气,应是沾着那灵茶所画。
我虽然在某些事上少了根筋,但也能够一下子意识到这是师尊正在卜卦。
据说大能们便是这样随心所欲,在任何时候都能给任何人或物算上那么一算的,以我现在还堪堪筑基的修为,还必须因循守旧地等着天时地利人和之时才能卜上一卦。
他的眉宇间透出一股不容小觑的威严,目光定定地看着符纸一侧,那里空无一物,我却明白此刻师尊所见定然与我们所见是不同的,那种玄之又玄的,类似于见到另一个世界光景的画面,我也曾亲身体验过。
说起来,那次发觉我有如此天赋,还是为了寻找母亲卧室中那幅画中人来着……误打误撞从闹市小摊贩之中买了本《一夜学会算命一千零八式》,再加上那么些个机缘巧合,我竟真的像是见到那画中妖娆的紫衣女子款款向我走来……
“咳……”
忽然间,师尊身形一瞬不稳,似是受创一般吐出一口鲜血。
我从回忆中抽回思绪,心中不免升起担忧,想要上前看看情况,但是晏师姐伸手将我拦下,面上一片习以为常,我抿了抿唇,还是提问道,“师尊他……”
晏师姐摸了摸我的头,“不用担心,祝长老……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
正当我还在想着这句话的意思,师尊刚刚所吐出的鲜血竟然凭空浮起,逐渐汇聚成一道细流,化作一道道玄妙的轨迹,它们相互纠缠,彼此融合,一朵花的形状开始慢慢显现。那鲜血的颜色也逐渐淡去,紫色烟雾悄然出现,宛如一缕缕被轻风撩拨的轻纱,覆盖在其表面。
“曼陀罗花?”我一眼就认出了那特殊的图案。
“嗯?你竟然认识。”晏筱苑眨了眨眼,那花虽不算稀有,可也并非常见,更别说一个看起来正处豆蔻年华的小女孩竟能够准确识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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