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了叛王,秦王也踏上了返回京城的行程。

副将跟在他身边嘀咕,“王爷,我们应该多磨蹭一段时间,这么快结束,回去——”

秦王的视线扫过来,副将闭上了嘴。

“我知道您的意思,打仗劳民伤财,打仗苦的是百姓!”副将过了一会儿,又开始嘀嘀咕咕。

秦王面无表情不动如山,坐在马上继续前进。

“可是,自古至今,没谁不知道,这将军得在战场上才有前途。”副将偷看了秦王一眼,看他毫无反应,只得闭了嘴。

自古至今,武将只有在战场上才有价值,才能发挥作用,那些武官在朝中赋闲时,哪个不被文官压一头?

特别是王爷,副官又看了秦王一眼,全大庆都知道王爷的处境了吧,皇上有意于将皇位传于年少的八皇子,八皇子年纪不会对年迈的皇上产生威胁,又是嫡出,外家是当朝英国公府。

这几个年长的皇子的处境就分外尴尬,如今,太子早逝,二皇子叛国,三皇子有贵妃护着,四皇子、五皇子和六皇子要么在京城吃喝玩乐,要么在王府里龟缩不出。

只有七皇子,小小年纪就开始为国浴血奋战,打出了一片功绩,那可都是流血牺牲换来的,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王爷身上有多少伤。

如今这次回去,真怕那几个年长的皇子嫉妒——他们从小就欺负年幼又无外家的七皇子,更怕引起皇后和八皇子的忌惮。

实在不是什么光明大道啊!

但那谁也不知道秦王心里想的什么,他很少说话,也没展现出对什么事物的喜好或者厌恶,对打仗很有天分,但是也看不出喜欢。

唉,真是奇怪又可怜的王爷啊!

秦王这次回京和上次从北疆回京一样,只带了几十人马,调集的军队分批驻扎在云贵和回了江西,一路押送着叛王骆尽之。

骆尽之被那个妇人下了蛊毒,就是骆尽之用在土司一家人身上的那种,更烈。

妇人说,那蛊毒需要疼够七七四十九天,从每天疼半个时辰发展到没日没夜的疼,最后肝肠寸断筋骨具裂而亡。

以前有人中过这种蛊毒,都因为受不了疼痛折磨自戕而亡,而这次骆尽之,被锁在这个小小的笼子里,就没给他自戕的机会。

一路上,队伍中都发出骆尽之痛苦的哀鸣,从开始的高声咒骂到后来的低声咕哝,过了几日后,就开始哀求,但没人理他。

民众听说叛王要被押运回京,一路上守在官道上,等叛王经过,将烂菜叶、臭鸡蛋丢向叛王的笼子,一路上下来,叛王的笼子简直成了恭桶。

秦王对骆尽之没那么在意,将他交给士兵看守,但是士兵可没那么好心,看着害他们多少将士在战场上丢了性命的仇人,也想办法苛责他。

但那最让骆尽之无法忍受的,还是那仿佛用银针从内里一寸寸扎过的痛,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尽快了断,不必再忍受这没完没了断骨挫筋的痛。

但是无论他如何要求、请求、哀求,都没人帮他,他要见骆与之,骆与之也不见他。

他知道,他每天的动静、说的话,骆与之都知道,他就是故意的。

故意看他的洋相,故意这样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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