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押进来的人脸色蜡黄,头发蓬乱,形销骨立,仿佛一只恶鬼刚从地狱里爬出,向人间索取命运和灵魂。
两个狱卒拖着他缓缓地经过一间又一间的重刑犯牢室,那些重刑犯屏气凝神,偷偷瞥一眼就看也不敢再看,假装自己睡着了,仿佛就不用面对这可怕的一切。
两个狱卒最终把人押到了最里边,骆尽之的那间牢房,骆尽之对此毫无知觉,此刻正蜷缩在角落里,浑身颤抖,汗水浸湿了他的头发和身上破烂的囚衣。
任谁现在看到他,都不会相信他是曾经的皇家贵胄,皇上的亲生儿子,哪怕不受宠,那也是皇帝的儿子!
如今,说他是路边乞讨多年的老乞丐更加合适。
狱卒打开了牢门,将戴着手镣脚镣的人拖进囚室,就近绑在了牢房的木栏杆上。
骆尽之这一波疼痛终于过去了,缓了口气,汗水湿透了身下的稻草。
他偶尔清醒一点的时候也会想,他明明也没吃什么东西,也没喝什么水,但是身体内仿佛有压榨不完的能量和水分,他真的希望快点离开这个可怕的人间,他真的受不了这些痛了。
为什么那么痛,竟然也无法痛死,真是太奇怪了。
他这时候才看到了被拖进牢狱间的人,他看了一眼,心想这人能犯什么罪和他这种叛国罪的人关在一起,但这种想法也就一闪而过,他已经没有心思和精力想别的事。
有两穿着黑斗篷戴着面纱的人悄无声息地走到了牢狱门门口,两个狱卒对两人点头算是行礼。
狱卒清了清嗓子说,“叛王,你看看这是谁?”
骆尽之混混沌沌地看向被绑在栏杆上距他只有几步之遥的,仿佛一副骷髅架子的人,他眨了眨浑浊的眼睛,他认不出来。
狱卒哈哈笑了两声说,“这是你的奶兄方亮明!”
听到这个名字,骆尽之愣了一下,他脑袋里混混沌沌的很难动起来,想了半天,骆敬之的身体抖了一下,眨了眨眼睛仔细看过去。
他的奶兄方亮明。
方亮明。
这个名字在他心头盘旋了许久,终于他想起来了,是他的奶兄,他最亲近的人。然后思绪就戛然而止,他也再没有再也没有其他的想法了。
狱卒说,“方亮明和你串通起来,操纵章王做出那等之事,皇上本念在你是亲生骨肉不予追究,你竟然直接举起了谋反的大旗。”
骆敬之眼神浑浊木讷,仿佛是没有灵魂的木头,听不进去,理解不了,自然也无法反驳。
“方亮明在章王死后,被卖去了京城最肮脏的下流之地,他不是喜欢男人吗?那就可以就让有无数的男人来咋弄于他!”
“你看看这才多长时间,是不是已经看不出来他是你人模人样的奶兄。”
骆尽之木呆呆地靠着墙浑身蜷缩着,双手抱着双肩,整个人蜷起来是那么小的一团,根本不像是一个成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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