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祥打包好所有的东西,拿不走的该送人的就送人,该扔的就扔,看着邮寄完后仅剩的一个箱子和包,恍如自己刚来的时候那样。李祥最后一次踏进李杰的办公室,告知他自己马上要走了,李杰不咸不淡地回了句知道了。
李祥没有多说什么,转头就出来了,工作也只是工作,哪有什么情分可言。
秦恒已经开着车在项目部门口等着了,李祥上楼把行李拿下来放进后备箱,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自己付出很多的项目部,没有任何留恋地上车了。
车行驶在沿海小路上,秦恒余光看了看李祥,见他没有不高兴的表情,于是在闲话几句之后开始进入正题,问:“哥,你这次怎么突然就不干了,我听到消息的时候都吓一跳。”
李祥笑了笑,知道秦恒想知道的是什么,云淡风轻地说:“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说,反正事情就已经成这个样子了,形势所迫我也不得不走。至于我走了之后,你跟刘洋也商量一下,看情况吧,过来接手当部长的是钟辉,那个人是吃喝玩乐一把好手,而且歪心思很多,你们不一定能对他的胃口,如果见情况不对,可以考虑一下适时撤了。”
倒不是李祥诚心想拆钟辉的台,而是钟辉这个人到底如何稍一打听大家都知道,现在李祥也只是如实反馈,提前给刘洋提个醒,早做准备。毕竟刘洋是李祥介绍过来的,一朝天子一朝臣不单单是在机关如此,在项目上也是这样,况且以钟辉的交际圈,有的是人想过来供材料,没有了李祥在项目上帮助,刘洋也不一定能坚持多久,只是这些话就没必要说那么透彻,点到即止是最好的。
“这个情况昨天晚上我们就已经讨论过了,钟部长是什么样的性格,洋哥已经拜托南昌那边的部长帮忙打听过了。洋哥的意思也是这样,我们这半个月看情况,不过钟部长确实有别的想法,我们就慢慢退出来,没必要继续供下去。”
“嗯,最近几个月项目上资金情况慢慢不如去年了,付款已经开始拖了,我走之前已经把需要付款的计划表交给李杰了,他也签字了,如果顺利的话,等国庆节后你们就可以收到一笔付款,有了这笔款,你们的欠款也就没有很多了,我能做的也就这些了,剩下的就要看你们跟钟辉是怎么相处了。”
“谢谢哥,我们也知道你要走肯定有你的难处,走之前还能最后帮我们一把,我们也很感激,希望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在下个工地再合作。”秦恒言辞很是真诚。
李祥略微惆怅地看着窗外,说:“下次就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了,我先回去休息一阵吧,在这个工地干得太累了,去年是身体累,今年是心累。”
秦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专心开车,把李祥安全地送到了车站,挥手告别。
李祥坐车到福州,然后直接坐飞机到了天津,从天津回家就近的多了。王秀丽在家休养,没有再去干活。等李祥到家之后,可以直接吃上温热的饭菜。
“你走的时候把事情都交代好了吧,我可是特意嘱咐你了的,让你不要留尾巴,你给周高润打了电话的吧?”王秀丽不放心,还是要一一确认。
“工作都交接完了的,我反正是当着钟辉的面好好跟他交接了,至于他有没有上心那是他的事,反正他在交接单上签了字的,李杰也签了。周高润那我也打电话给他了,他只说让我等通知,也没说给安排也没说不安排。”李祥边吃边说。
王秀丽不屑地嗤笑道:“机关的大爷,没吃你的没喝你的,人家又没得到你一点半点好处,连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么会轻易答应给你安排工作。就你爸现在干的那个工地,徐海洋是怎么当上的那个项目经理大家都一清二楚,至于物资部长,那原来还是干测量的呢,才转到物资部几年,他会多少东西,就是回机关来送礼送的好,不也直接当部长了。”
李祥知道王秀丽说的是谁,那个人在干测量的时候是在李祥的第二个工地,这也没几年的功夫就爬上来了,由此更体现出来这些年单位的风气,现在也不再在乎什么能力、资历,关系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关系到位,能力有没有不重要。
“后天国庆节假期也完了,你一大早就去机关,找周高润,把好烟、钱都拿上,看机会该送就送,要不要是他的事,但是不送就是你不懂事了,然后你看周高润怎么说。”王秀丽交代道。
李祥默默点了点头,世道如此,自己也免不了,要想挣钱糊口,自己也不能免俗。
到了上班这天,李祥刚过8点就从家里出来,用黑塑料袋裹了两条烟,又在手里提了件外套挡住黑塑料袋,在兜里揣了个信封,信封里放了一万块钱,顺势用垂下来的外套给挡住鼓鼓囊囊的兜,这才看似漫不经心地向机关大楼走去。
这时虽然是上班的第一天,但是整栋大楼里都安安静静,偶尔有个别办公室有打电话的声音,但是声音都不是很大。李祥径直上了二楼,朝着物资部长的办公室走去。到了紧锁的门前,李祥深吸两口气,这才轻轻敲了敲门,等了几秒钟之后,门里面没有任何声音,李祥又加重了力气敲了敲,仍然没有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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