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鲜闻言即显大惊之状,扶着齐纪云双肩令其与之直面,神色慌张道,“非是冲着为夫?那便是冲着云儿你而来?难不成乃是卢家之人?不对啊,卢禄已然身死,且此事并未牵累齐家,更是那卢家纵然有人在,不过孤儿寡母并无男子,何人会这般行事报复?既是如此……”拧眉道,“难不成乃是倾慕云儿之人?必是了!获悉云儿被赐婚匈奴,外人自是不知你我缘分如何,恐欲将你带离亦有可能!云儿,速速相告为夫乃是何人于你有心?”继而恍然,“哦,曾听闻似是你与龙家曾有婚约,难不成是龙少将军?”

齐纪云已是大骇,不知兰鲜竟会知悉她曾与龙泉定有婚约一事!唯恐其生出别样心思误了如此跻身王妃尊位之机,忙安抚道,“夫君听云儿一释,与龙家之事乃属误传!云儿与泉哥哥不过自幼一同长成,且是他已然娶妻,云儿怎会自降身份委身妾室?”

兰鲜深知此刻并非深究此事之时,忙迷茫道,“那会是何人这般胆大?难不成云儿知晓?”

齐纪云见兰鲜已然不再提及龙泉,即刻松了一口气,却是阴冷道,“恐是来人乃是为寻家父有事,而非你我夫妻!”

“嘶,”兰鲜纵然有所揣度,却实实不知齐誉竟敢于天子眼皮下另有投靠!“可会是汉皇?云儿,你所言实令为夫不解,入夜遣来,又是这般鬼鬼祟祟,寻访令尊有何要事?且,既是为得寻访于他,如何不得明言?”

“哼,自是只得私下往来不可被旁人识破!”齐纪云眸光之中那狠绝之意令兰鲜极为不解,未曾料得这齐家父女竟已是如此不睦之态。

“夫君有所不知,家父……呵呵,不过名义为我大汉皇帝之臣,实则早已另有投靠!若非被云儿察觉,亦不致招致其欲要将我嫁与卢禄那等不堪之人!”

兰鲜终是恍然这其中原委!暗思大汉朝堂亦非铁板一块啊!如此更是便于自身行事,故而于齐纪云倍加另眼相待。

“云儿!”微微拔高些许声量喝止了齐纪云之语,又急速往房门外望了望,拉着她俯身坐于卧榻之上方低声劝慰,“断不得如此胡言乱语!纵然岳父曾是为你择婿不良,身为子女却实不得如此怨怼。”难得似是深明大义的女婿人选,恐是兰鲜若细细思量皆是不得不被自己之言呕出污物来。

齐纪云早因此事耿耿于怀,如今可得一吐为快自是毫无戒心。

“若非乃是夫君,云儿怎会言及此等足以抄家灭门之事。”先行再度拉近二人亲密关联,齐纪云将其所知详尽道来。

原来当日仇家三妹乃是被齐纪云遣去为齐誉奉送茶点,却是不知何故未及一炷香后管家齐福领了一众家丁匆匆而来,追问其行踪未果便复又离去。随之齐誉便将齐纪云唤去,称作那丫头窃了重要物什不知所踪,严令齐纪云必是将其自家中寻回,且需以偷窃主家财物之名将与之见面家人悉数送入光禄寺受查,而齐誉已然着好官服起身离府。待齐纪云遵令行事以致将仇家几人悉数杖杀后,便心内存了疑,不知其父因何如此以待区区一个丫头,若当真有何盗取之举,寻回财物赶出府去也就是了,遑论即便送官绝非齐誉所辖光禄寺之内,更是不致将其家人一并杖毙。且是,齐福已然领人前来,因何不是直直追至其家中,反是需得多此一举令齐纪云处置此事?故而,齐纪云便暗中窥探齐誉一言一行,竟是终有一日自其与齐福及两位兄长商讨要事之时偷听得“王老爷”之事,虽是自此任她如何诱导,那几人具是口风甚严不曾表露分毫,却齐景逍觉察其用意便警告不得同旁人提及,否则必会招致家破人亡祸端,齐纪云方笃定必是忤逆大罪!

“怎会!”兰鲜听罢确是惊诧,“云儿可是多思了?”

齐纪云微微摇头,“断是不得的。纵然父亲与兄长们不曾露出破绽,却,夫君请想,何事会招致家破人亡?仇家?自是不会,想我父亲身居从三品光禄大夫,再如何亦是朝中重臣。故而除去皇上下旨,何人能这般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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