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偶尔会响起说话声的餐厅,今天格外安静。
长桌尽头的侧面有一扇落脚的彩窗玻璃,光倾泻而入落到少年半敛的纤长睫羽下,他独自坐在席位用餐,锡兰和厨师长默不作声候在一旁。
“………”
原本庄园有十几号佣人在这做事,几年前少主人出国,便遣走了一些佣人,只留下一些平时做事精细的雇佣,可如今整座庄园的雇佣不到五人。
锡兰是这些人里唯一留下来的人,其余几人是路淮南的人,对于庄园里骤然消失一个成年人,他们彼此心里清楚。
默契的谁都没提及,也从不多问。
锡兰中途接了个电话,听过程不过半分钟,她折返回来,俯身在路淮南耳边低声:“是瑞文先生的电话,关于…….”
“……….”
这通电话的用意很明显。
之前因为病情复发,所以才将白云深暂时扣留在庄园。
路淮南放下餐具,“宴会是什么时候?”
“后天晚上七点。”
路淮南用完餐径直回了房间,没过多久浴室便传来水声,直到水声停止,他裹着睡袍走出来,湿润的发尾淌过水珠,顺着皮肤纹理往下。
目光扫过床头柜上的白色药瓶。
他今天还没吃药。
视线没停留太久,路淮南在书架的开关处录入指纹和面容,露出里面隐藏的暗门,双开门敞开,他的身影消失在合上的门扉处。
数只水母荡漾在水域中,被厚重的玻璃隔开,轻晃着水波纹。
屋子里的人这个时间点还在睡,被子鼓成一团,露出粉茸茸的脑袋,眼尾明显的发红,心理和病情的双重折磨下,吃了药很快昏睡过去。
直到睡梦中有人掐他的腿,不由得轻哼了声,迷糊地睁开双眼。
一睁开眼,白云深就看见对方那双乌黑冷澈的瞳仁,瞬间清醒,下意识打掉他的手:“路淮南,你没完了是吧?又搞偷袭。”
路淮南褪下那层外壳,不再伪装:“很遗憾,没偷成。”
“你……”白云深生冷地瞪了路淮南一眼,挤到距离路淮南最远的床边背对:“有病。”
“……是,我是有病。”
话语落下,后颈被人从身后擒住,微凉的指尖扼住白云深的脉搏,将他更深的抵进床铺,以防他挣脱,路淮南跪在两侧,俯身将重心压在他身上,双手反剪在背后。
路淮南低下头,唇瓣贴着他的耳廓:“哥哥说的没错,我确实有病,我是个病人。”
白云深被压气息变重,想方设法地挣扎,骂道:“路淮南你个疯子!是你一直在我面前演戏,还演了那么多年,现在又把我关起来,你他妈唔——”
话说到一半路淮南掐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手指卡在唇齿间。
“是我做错了。”路淮南注视着白云深因喘不过气而发红的眼尾,名为疯狂的暗潮席卷而来:“我就不该听什么心理医生的话,维持不必要的兄弟关系。”
“我不在的时候,他让你很开心吧,哥哥。”
这一声哥哥裹上枪药,洞穿白云深的胸膛。
他发狠似咬住路淮南的手指,铁锈味瞬间蔓延口腔,双眼泛红瞪着路淮南:“是你,是你杀了他。”
“………”
【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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