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崇大军集结完毕,金鼓咚咚,马蹄声碎,金戈交鸣。浩浩荡荡的军队如同洪流一般涌动,战旗在风中烈烈作响。

唐曦瑶站在检阅高台,如同真正的王,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东崇王李权京战袍加身,立于她身旁,准备与唐曦瑶一起御驾亲征。

有宣旨大臣于高台旁,开始高声宣读征讨檄文。

“西骆国狼子野心,企图行刺我东崇王,致使我国内乱,趁机起兵灭我东崇。幸而,上天庇佑……,刺客已招认不讳,乃受西骆王齐岳峰指使。今我东崇大军,出兵讨伐,师出有名……”

数月前,行刺东崇王的“刺客”被押在三军面前,准备斩首祭军旗。

檄文毕。

唐曦瑶睨视着刺客,冷冷地说了句,“祭旗!”

刺客大喊:“唐曦瑶,你不得好死!我不是西……”

话没说完,刀已落,刺客身首异处。

李权京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抖。他望向唐曦瑶,看到的是一副陌生的狠厉决绝的眼神。

“王上,该出发了!”唐曦瑶回眸对视着李权京。

李权京怔了一怔,须臾点了点头,他对检阅台下的三军,喊道:“点兵出……”

“慢着……”清脆威仪的一声,打断了东崇王的出发命令。

“王后……”东崇王惊讶道,“这种场合,你来做什么?”

岑王后向前行礼,道:“王上,我是东崇王后,一国之母,来此是有紧要情况向王上禀奏。不过,臣妾想问,她是什么身份,凭什么在此?”

岑氏遽然指向唐曦瑶。

东崇王无言以对,他说:“休得无礼,唐妃是助本王御驾亲征。你有什么话,还不赶紧说?”

岑王后道:“王上,这刺客根本就不是西骆派来的,先前禁军审问已经拿到证据,刺客本人也已经供认,是受南芮已故的先王纪云睿指派前来行刺,有签字画押文书为证。”

岑王后呈上文书,又道:“纪云睿为人狡诈,狠毒,他本想挑起东崇、西骆两国的争斗,好从中渔翁得利。

此人善用蛊毒控制人,边郡花城南玑道观曾经就是他的试炼场。这刺客是受蛊毒控制才来行刺王上,可以尸检证实。

两月前纪云睿遇刺身亡。他的儿子纪梅登基为王,此人与其父性情不同。

对他父亲做的一些错事,曾向东崇、西骆、北虞三国都发了书函表示致歉,答应给予补偿。

纪梅说,纪云睿已死,希望各国不计前嫌,以后友邦相交。”

东崇王道:“南芮王纪梅何曾有过书函?”

岑王后取出书函,呈给东崇王,“这便是被唐曦瑶中途截下的书函,随着书函,纪梅还呈送了唐曦瑶与纪云睿勾结来往的信件为证,这些都是从唐曦瑶的密室搜到的。”

岑王后又道:“王上,您不要再受这个女人蛊惑了,这些都是她干的。她根本就是想挑起战争,达成她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刺客是她勾结纪云睿派来的,后来也是她派死士去南芮杀了纪云睿。西骆、北虞王室的刺杀都是唐曦瑶所为。”

东崇王不愿相信,他望了望面无表情的唐曦瑶,突然对岑氏道:“胡说,给本王住口!”

岑氏道:“王上,臣妾一心为您,为东崇,若有一字谎言,请王上诛我岑氏满门。

唐曦瑶屠戮各国王室,已遭到忌恨,此次我东崇大军又师出无名,天下必群起攻伐我们,这女人是要亡我东崇万年基业啊!

请王上收回成命,停止出兵,拿下唐曦瑶这个罪魁祸首。”

事实面前,李权京仍犹疑不定,他攥着拳头,沉默着。

“哈哈哈……”唐曦瑶突然大笑不止。

李权京骇然看着她,“阿瑶,你……”

唐曦瑶缓缓走向李权京,道:“薄情郎,妖后三言两语你就动摇了?太让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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