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妙生微微一笑,道:“是,听我师弟说,风姑娘如今还好好的,是不是?”
乐铭心双目微动,道:“是,不过那与你无干。”
颜妙生道:“好,只要风姑娘一切安好,颜某受死也欢快。”
乐铭心听他这话,疑他要捣鬼,当下全神戒备,不想颜妙生道:“姑娘救了风姑娘,颜某在此谢过。”说罢深深一揖。
他这举止只把在场诸人都看糊涂了,陵山弟子固不知大师兄为何有如此怪举,乐铭心更是摸不着头脑,但片刻后即忿然作色,道:“呸!我救我姐姐,干你什么事,用得着你来谢!你算什么东西!”
她心内气恼颜妙生说得好似自己救了风姐姐是受他所托一般,倒是自己是外人,他才是风姐姐家人亲人,颜妙生一语反客为主让乐铭心颇感厌恶。
颜妙生也不理会乐铭心怒言恶语,淡淡一笑。他与风宜兰在随天郡除狼妖,在罗环山一同救助师弟,看着风宜兰和同门师弟妹切磋修为,共战谈笑间早已将这个姑娘装到心里去。未遇风宜兰前,他一心只想着报父母亲人的大仇,见了风宜兰后,除了报仇便还存了与此女子携手共度一生的心愿。也正因他看重风宜兰,心内比何人都盼念风宜兰是正道人。三年前见风宜兰怀中掉落《仰止》一书,又巧陵山失了这典籍,他一时冲动,以为风宜兰便是杀人盗秘籍之人,顿觉盼念如烟散灭,只余失望,乱斗之际下手便重了,一剑刺向风宜兰要害。后来真相大白,冤杀风宜兰的罪过愧疚日夜扰心,他为自惩搬到桑苑去苦修,不见外人,心里却始终没有一刻安宁,直到听说风宜兰的妹妹来寻仇,他反而心宁。到得听说风宜兰尚存于世,他更是喜慰,没什么比心爱之人活着更紧要。是以,相谢乐铭心救了风宜兰的一番话全是出于真心,没有逃责算计之意。
乐铭心却不似他这么想,道:“颜妙生,你杀我风姐姐,这事你认是不认。”
颜妙生无畏无惧,道:“我认。”
乐铭心道:“那好,杀人偿命,你知道该怎么做?”
颜妙生舒了口气,拔了火云剑就要往脖颈中抹去,陵山众弟子急呼“大师兄”。林朝辉从后冲到颜妙生身侧一拉一扯,将火云剑从颜妙生手上夺了下来。他夺得火云剑生怕大师兄来抢退开几步,道:“大师兄,咱们和岳姑娘好好商量,如今风姑娘无恙,你死也不过多赔上一条性命,不如咱们就此说和或另寻补过的法子。”
乐铭心双眸冷光一闪,道:“没的商量!”她开口说话之时林朝辉只觉眼前人影晃动手中跟着一轻,原来火云剑已被她夺了去。待得那“量”一说完,乐铭心已持火云剑向颜妙生削去。
陵山弟子惊呼“大师兄”,个个空手去拿乐铭心。他们佩剑被荆彦白收着,这一变起人人手中无剑,便只好用手去挡。
可乐铭心何等的疾速,陵山弟子才跨出一步,她已冲到颜妙生之前,一剑刺出去,颜妙生闭目受死。
林朝辉怒吼一声“住手”,出手想要去拉乐铭心后领,令她远离师兄。此时荆彦白也举剑往火云剑上砍下,他用意在压下剑不让剑伤及师兄。
林朝辉和荆彦白同时袭至,看清眼前情景后却不由得一呆,只见一把火云剑抵住颜妙生前胸,颜妙生身上却不见有血迹,一把火云剑已弯成弓的模样,剑身上赤光闪烁,没有再靠近颜妙生半毫。
原来火云剑护主,辨出剑尖指向的是主人后,不进反退,乐铭心用劲催逼火云剑上前,火云剑剑端却也生出力道后推,一前一后两端用力,所有劲力便只往火云间中端挤去,使得剑身弯曲。
乐铭心见火云剑护主至此,而当此重摧下不折,心中赞道:“好剑!”
荆彦白见此情景,还是一剑砍下,可他剑落近火云剑时却被一股巨力弹了出来。他手上的剑“铿”的一声,被震往后,他手虽被震得疼痛却仍抓住剑不放,这一下连人带剑往后退了数尺。便在这时,林朝辉也是“啊”的一声叫唤,从乐铭心身后摔了出去,竟摔出三四丈远。。
荆彦白叫了一声“二师兄”,林朝辉摔出去后片刻即站起,答道:“我没事。”荆彦白剑被震飞是因火云剑和乐铭心各自生力相斗,二力鼓荡之际不容他力界入,因此荆彦白的佩剑一近火云剑自然而然被乐铭心和火云剑发出的力合击,震弹回来。二力相合非同小可,撼动了荆彦白整个身子。
林朝辉被摔之力则全是乐铭心反击,她知林朝辉从后袭来,早已运力护身。按说以林朝辉修为被这力道所阻最多是后退两步而已,但乐铭心身上的兽灵感知乐铭心力分两向,前方一向占力更多,兽灵借住乐铭心身躯方能存世,它怕乐铭心防击身后的力气不足自己身躯被林朝辉损伤,便在乐铭心生出的防护之力上又加了力道。兽灵本就有狂力,这一出力非同小可,将林朝辉整个身子推出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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