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秋听到邱夫人的夸奖真是汗颜。
计划是晚芳提出来的,她事前就觉得太过冒险,但是在晚芳的坚持下,她还是同意了。
可以说,晚芳现如今遭的这份罪,朱长秋只占八成原因,她和晚芳必须各占一成原因。
明知道朱长秋是个卑鄙小人,晚芳却还是与他共处一室,这简直就是主动将脖子送到朱长秋面前任他宰割。
幸而今天的冲动并没有酿成大祸,不然她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伯娘,咱们先不说这个了,您去看看晚芳,然后得赶紧回家,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另外,您最好还要派人留意一下外面的消息,就怕朱长秋双管齐下,一头设计晚芳,另一边又安排人把这消息漏出去,好逼得晚芳妥协。
万一真有这情况……”
“暮秋,这你就别操心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外头的事情你不必担心,有我跟你伯父在,绝不会让朱长秋再往晚芳身上泼脏水。
倒是晚芳她…好孩子,如今我也只放心将晚芳托付给你,辛苦你了。”
“伯娘,您这说的是哪里话,晚芳是我最好的朋友,照顾她是我分内的事情。”
说话的功夫,沈暮秋将邱夫人带到主屋东间。
当邱夫人掀开帘帐,看到女儿手脚被布条绑住,嘴里也塞着口枷时,登时惊得双手捂嘴,无措看着沈暮秋问:“这,这是干什么?”
沈暮秋看着这大冬天的,晚芳的头发都被汗湿,心里也很是不好受。
“伯娘,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晚秋中的药太烈,大夫开的药还没来,如今她只能硬扛着,我如果不将她绑起来,她会伤了自己。”
看着女儿这般模样,邱夫人只觉自己的心就跟刀割一般疼。
朱长秋那个畜生!
她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早早拿把刀跟姓朱的同归于尽,害得女儿要吃这样的苦头。
沈暮秋看着哭得不能自已的邱夫人,连忙转头安慰:“伯娘您别哭,不然晚芳醒来肯定会自责的。
如今咱们该庆幸,好在晚芳没有真的出事。”
邱夫人的心痛又岂是寥寥言语就能安慰好的,必得见了朱长秋的血,才能让她出了这口恶气。
“暮秋,晚芳就交给了,我先回去,傍晚时再过来一趟。”
*
邱晚芳被春药折磨了整整大半天,直到傍晚才好了些许,身体虽然还是难受,意识好歹清醒了。
她看着坐在床边的沈暮秋,第一句话就是问:“朱长秋怎么样了?”
经过大半天折腾,她的嗓子已经哑得不像样子,暮秋是纯凭对她的了解猜出问题来。
沈暮秋知道她想听什么,便将后续事无巨细说了出来。
“放心吧,朱长秋也算是自食苦果了。
你原本只想找两个老妪,趁他昏睡时骗他一把,没想到那些春药下去,他直接跟那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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