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失去了感知,那人和草木又有什么区别,难道所谓“得道”就是无悲无喜的活着?

泽锡取回沧溟剑,有些失神的走到月湖,坐在巨石之上,想着火灵的话。

沧溟蝶骨本源自同一块验心石,所谓斩断宿命就是用沧溟剑与蝶骨剑剑刃相向,剑身毁,则情丝断,情丝断,则宿命断。

泽锡低头看着那在洞穴外追着自己尾巴玩的小家伙,指腹抚摸着剑身,苦笑着开口,“当初刚回来时,我还去找酆都想要破除这剑身的情缘,现在想想还真是可笑,你还别说,这仙侠剧写的还挺真切,这人一旦走到高处,自己所愿和天下所归总是难以两全……”

九幽的夜晚格外漫长,明月悬空,他独自坐在月湖前,一动不动,身影被吞没在夜的暗影里,直到小家伙都回了洞穴,泽锡也未曾合眼。

鎏荧成双,交相闪烁,唯有那落在巨石上的影子算是离他最近的。

第二天一早,泽锡像没事人一样出现在街市上,可与往常不同的是,百姓们喊他齐先生,他欣然接受还点头打招呼。

南星跟蝉衣说的时候,蝉衣云里雾里,虽然想到他昨日的情况十分担忧,但回来了就好,平安就好。

蝉衣忙完已是晚上,她看半山腰没人,于是想到齐焱的寝殿找找,可就在她走进院子望向殿内时,却被那红色的身影晃的迈不动步子。

“齐焱……”蝉衣呢喃着。

殿内的柳意欢收回眼神,啃了一口手里的果子,“你猜的没错,确实哭着跑了,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啊?”

泽锡翻看着手中齐焱曾经给书院编撰的教材,并未抬头,“这世间最贴近齐焱的仅有我,若蝉衣心中最重的是他,那我圆了她的念想也好。”

柳意欢摇摇头,“你小子为了留下不择手段我理解,不过这个身份…可不一定那么好用。 ”

泽锡指尖翻着书,“怎么会不好用,你不知道今日那些百姓看到齐焱回来了有多激动,蝉衣也很开心不是么。”

柳意欢重重的将吃一半的果子拍在案几上,“那你呢!他们是开心了,那你呢!你难道甘愿做一辈子替身!”

泽锡眼神顿住,目光黯淡了一瞬又恢复平静,“无所谓,我只要结果。”

泽锡细细的看着那些书本,拿着笔圈圈画画,填补了很多细节。案几边的红烛已垂泪许多,可他依旧未曾停下。

直到天光大亮,他才放下笔,伸伸胳膊简单的拉伸。

柳意欢从床榻上坐起,看着案几上厚厚的一摞书,有些惊掉下巴,“不是吧,干了一宿啊!”

泽锡回身轻笑,“这上神的身体是好用,神清气爽,丝毫不觉得劳累。”

柳意欢也懒得说他,从拍戏的时候就是如此,研究上什么东西总是废寝忘食的。

泽锡换了身衣服,打开殿门,“走吧。”

“好嘞”柳意欢来了精气神,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哎我昨天看到王婆家的烧饼不错,咱俩去买两……”

泽锡回身拍拍手里的书,“去书院。”

柳意欢傻眼,瞬间丧气,“不是吧,咱把饭吃了先啊,那烧饼真的特别香,哎小凤凰,不信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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