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叔,回去时给雨薇买点保胎的补品。”经过几个月的休养,傅时胤已经能拄着拐杖,在病房里练习走路了。
自他住院后,陆雨薇一来医院闻到消毒水的味,就吐个不停。
傅时胤看着心疼,便不让她来了,好好在家养胎。
平时两人就电话联系,从视频里看着她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傅时胤灰暗的心才有了半点希望。
现在他努力恢复,等到陆雨薇生产时,就能陪在她身边,一起迎接儿子的诞生。
“大少爷……”傅全眼神闪烁,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了?全叔。”傅时胤疑惑看他,“是不是家里遇到什么事了?有困难尽管说,我一定帮你解决。”
“大少爷。”傅全掂量了下,硬着头皮告诉他,“陆雨薇她流产了。”
他没有用少夫人大少奶奶这样的尊称,因为在他心里,那个给大少爷戴了顶绿帽子的女人根本就不配。
“啊?”傅时胤脸色大变,差点没站住,“怎么会这样?”
他心心念念的儿子啊,就这么没了?
“说是洗澡的时候没注意,滑了一跤,摔流产了。”
这是陆雨薇对外的说辞,具体实际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
“怎么这么不小心?浴室不是有防滑垫吗?”傅时胤紧锁眉头,唉声叹气,恨不得自己替陆雨薇滑那跤,这是要让他绝后啊,“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就前天晚上,陆雨薇现在也在雅和医院住着呢,是傅时镝把她送来的。”傅全话里带着暗示,那种有辱门风的事,他一个管家不好直说。
“哦,住哪个房间?”
“在四楼,404。”
“哦,那我去看看她。”傅时胤想,孩子没了,陆雨薇肯定也很伤心,现在她最需要他的安慰。
“大少爷,你行动不方便,我送你过去吧?”
自从那个地方受伤后,傅时胤变得极度敏感,最讨厌别人把他当废人,立刻冷下脸,“不用,我还能走。”
VIP病房区很安静,只有前台的几位值班护士。
傅时胤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挪到404门口,正打算推门进去,里面传来了陆雨薇的声音:
“都怪你,跟你说不要用那么大力气,会动了胎气。这下好了,把孩子弄掉了。”
“掉了就掉了,以后会有我们自己的。”男人无所谓的语气。
“那怎么跟傅时胤说?”
“怕他做什么!现在傅氏集团已经在我的掌握之中,傅时胤那个大傻瓜还不知道他早就被架空了,只不过是个傀儡。”男人带着邪肆猖狂的笑,“出院后,就跟他提离婚,我照样风风光光娶你进门。”
傅时镝?!
傅时胤气得一阵眩晕,他最信任的大哥,竟然睡他老婆夺他家业!
缓了缓,他一把推开门,怒声大骂:“你们这对狗男女,干这不要脸的勾当!”
边骂边踉跄着去打傅时镝。
只是行动太慢,还没等打到,倒自己先挨了一拳,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既然被他撞见,傅时镝也不装了。
“傅时胤,识相的话,就自动辞去傅氏集团总裁的职位。你的公司跟老婆,我都接手了,放心吧,我会把他们照顾得好好的。哈哈!”
傅时胤眼里燃烧着怒火,去摸地上的拐杖。
傅时镝嘲笑他,“你看你像不像一条丧家之犬?”
“傅时镝,我跟你拼了!”傅时胤彻底被激怒,挣扎着站起来,抄起一只拐杖,照着傅时镝的脸狠狠砸去。
“啊!”傅时镝一声痛叫,头被打破了,满脸是血。
“傅时胤,你找死!”傅时镝面目狰狞,杀心顿起,飞起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
傅时胤痛苦地扒拉着病床,想要再次站起来。
傅时镝冲过去,一把将他按倒在床上。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傅时镝朝傻眼的陆雨薇喝道,“拿被子捂住他的头。”
“陆雨薇,别听他的,你这是谋杀亲夫,要坐牢的。”好歹夫妻一场,傅时胤祈盼陆雨薇还有点良知。
陆雨薇惊慌失措,不知该怎么办。
“陆雨薇,你不狠他就会反咬你,快点动手!只有他死了,才一了百了。”
“哦哦。”陆雨薇没再犹豫,拿过被子一下子蒙在傅时胤的头上,两人合力按住。
“呜呜……”
傅时胤在被子下拼力反抗,他绝不能死在奸夫淫妇手里。求生的本能,让他爆发了一股蛮荒之力,挣脱了两人的桎梏。
“救命,杀人了!”
傅时胤想跑,奈何腿脚不给力。病床靠着窗户,他只能爬到那朝窗外大喊。
傅时镝过去想捂住他的嘴,傅时胤一口咬在他的手上,咬下一块肉来。
傅时镝红了眼,抬起他的脚,直接把人扔了出去。
洛闻溪听说谢浥尘醒了,来医院探望,正走着,突然前面楼上掉下来个人,吓了她一跳。
等看清楚躺着的血人,大惊失色:“傅时胤?”
“溪溪……”傅时胤还有最后一点意识,微弱地喊出声。
“我马上找人来救你。”
“溪溪,别走,我有话跟你说。傅时镝跟陆雨薇是凶手,别放过他们。”傅时胤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消逝,再不说怕以后没机会了,“溪溪,我对不起你,我也对不起遥迦。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让我不得好死。”
“溪溪,我想见遥迦最后一面,你能帮我打个电话吗?”
洛闻溪对傅时胤的行为不耻,但真看到他这副要死的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好,我帮你打。”
洛闻溪蹲在傅时胤身边,手机打在免提上,让他也听着。
“在我心里,傅时胤早就死了!他怎么样,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会去见他的!希望他下一世做个有情有义的人!”慕容遥迦冷声拒绝,还没等傅时胤开口说对不起,就挂了电话。
“她是不会原谅我了。”傅时胤两行热泪滚下,都怪自己伤她太深,他已经没有机会赎罪了,“溪溪,告诉遥迦,那幅《夜宴图》在她以前住的别墅保险柜里,留给她……”
突然,他的头一歪,带着愧疚与遗憾离开这个世界。
葬礼在一个阴雨天举行,由傅时允主持。那次绑架后,他把项目交给副手,自己就去了西部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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