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慕家府上如今经常有人送钱上门?”晏之初问。

“咳咳。”慕念白一时僵在原地,“那倒没有。”

她很快将话题扯回来,“不知楚王殿下今日来所为何事?”

楚王殿下——也不是第一次听她这么称呼他了,但晏之初仍是觉得太过生分,从前竟不知她是这样绝情的人。

“听说你生了病,我恰好路过此地,所以来看看。”

慕家远在城西南角,路过自然只是个说辞。

他话音刚落,景策就从身后搬了个箱子过来,看门的张叔忙接过手。

见小姐一直不表示,张叔只好一个劲地使眼色,暗示小姐喊人到屋里喝茶。

慕念白假装没看到,瞥了一眼箱子,问:“这些是什么?”

晏之初道:“一些药材,可供你调养身体,药方也附在里边,你叫人照着熬制就行。”

她虽心绪浮动,但面上并不显露,只是淡淡托了托手,“多谢殿下好意。”

当初是他果决地分了手,如今又跑来关怀,是个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跟元英县主掰了,想把自己追回来?

那不好意思了,好马不吃回头草。

其实她觉得,要断还是断干净些好,免得生出些不该有的遐想。

但这话说出来太打人脸,对面这张脸,可是堂堂楚王殿下的脸,未来胤月太子爷的脸,轻易打不得。

她脑中翻江倒海了一通,见二人还杵在那儿,“还有事?”

晏之初觉得自己定是脑袋抽抽了,才会忽然生出一个好玩的念头。

他环视了两眼,景策和张叔立即识趣地退下。

而后他上前两步走,小声问:“你想不想当太子妃?”

他确实一直没问过她的想法,倘若不是人人都如他那般淡泊名利,只怕将来会令她难以将就。

但这个话无疑是验证了慕念白方才所想,她憋着一肚子的怒气,不客气道:“当你大爷!”

言辞之剧烈,令几丈外的景策和周叔身形一顿,差点就地石化。

然而晏之初听到这个回答,却笑得很开怀。

从前竟没发现他是这样贱贱的性子,被骂了还开心,慕念白心道。

好在是他没有和她再多纠缠,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至于这一箱子药材——横竖她并不是真的病了,索性就留给父亲母亲作保养之用。

入夜时分,慕汝旬才悠悠转醒,只是脑袋仍昏昏沉沉。

正欲起床倒茶喝,却见桌子上躺着一个显眼的金丝楠木箱。

“夫人,这是谁送来的?”

他喊了一声,慕夫人应声而来,“是你闺女送来孝敬你的。”

慕汝旬将箱子打开,只见里头放的是野灵芝、冬虫夏草、牛黄、雪莲、苁蓉等物。

“这这这……这样珍贵的药材,念丫头从哪里弄来的?”

“我听丫头说,是楚王殿下亲自送过来的。”慕夫人似有感慨,“念念对外称病,却叫殿下上了心。”

慕父却很看得开,“他们到底是有过一段交情,殿下又是重情重义之人,听说昔日朋友病了,来探望一二也说得过去。”

虽这么说,但他仍忍不住感叹:“这也太贵重了些……”

御药房里才有的珍贵药材,如今成箱的出现在他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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