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正好也盯着自己,一时之间,陆知南手足无措眉眼微垂,甚至不敢再去看她。

等再次抬头,那抹身着红色衬衫的高挑身影,不带半点犹豫地大步靠近,一把将她抱住,嚎啕大哭。

“你是脑子进水了么,陆知南你笨死了!”

你笨死了!陆知南不是没想过,如果爸妈还在世,或许也会这样不理解她吧。年纪轻轻事业有成,说难听点,为什么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可她偏偏就是固执。不管对方是雪松、木棉哪怕是一棵无人问津的杂草,只要认定方向,她便昂首阔步,覆水难收。

“谁告诉你的,肖然还是宋梓易?”

两人回屋,陆知南给她倒了杯热水。

“这重要吗?”唐诗诗端起杯子一口气喝个大半,“难不成你还真要跟他结婚?”

陆知南淡然地点点头,“爷爷也同意了。”

“那爷爷肯定不知道他生病的事吧?”

唐诗诗无语,恨不得扇她两巴掌让她清醒清醒,见对方顶着个熊猫眼,又心疼得不行。

昨天去工作室的路上,撞见神色忧郁的宋梓易从什么“精神学研究中心”出来,她就知道肯定出事了。

搞了半天,原来是晏廷骁。

“诗诗,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医生那边怎么说?我还以为这种病只会出现在古早韩剧里呢。”

“跟儿时创伤有关,正在配合Holmer教授做积极治疗。”

Holmer教授?回想起那天一大早,陆知南急吼吼地找她拿名片的情形,唐诗诗如梦初醒:她这个傻姐妹呀,算是陷进去了。

“陆宝,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我肯定全力支持。以后……唔……”

只觉胃里一阵恶心,唐诗诗话没说完,捂着嘴就往洗漱间跑,扒着水池一阵干呕。

“你没事吧?”陆知南关切地拍了拍对方肩膀。

“没事,估计是前两天的庆功宴喝多了,胃有点没适应过来。”

唐诗诗抿抿嘴,“陆宝,我下午工作室还有两节课,就不陪你了。你如果还要我这个姐妹的话,随时汇报最新情况懂吗?”

“知道知道,以后少喝点。”

目送唐诗诗离开,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陆知南给只只添好猫粮,又急急忙忙往研究中心赶。

只是几天功夫,病房里的男人肉眼可见瘦了好多。

听Holmer教授说,他这几天除了时不时念叨陆知南的名字,状态还算稳定。

“外边天气不错,我可以带他出去晒晒太阳么?”

得到允许,陆知南牵着男人下楼。

“所以第一次陪你去游乐园的,在牧场和我起争执的,包括去鹭城出差的,都是他对不对?”

坐在室外的休息长椅上,晏廷骁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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