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虚!”来看热闹的修士中有人认出了张若虚,她只是看了一眼侧面,便知道是张若虚。说话的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的人都听到了。

“他就是张若虚?”

“快去禀报宗主。”

“我要回家跟我二姐说,张若虚又来诺基城了!”

……

顿时之间,人群之中,物议沸然。

张若虚抓着蟹腿,转过头,嘴里还塞着蟹肉,把腮帮子挤得鼓鼓的,有些意外道:“鹤汐师姐!”

鹤汐,昆仑圣宗弟子,当日在天烛山秘境,张若虚和年小鲤合力斩杀了后,鹤汐是第一个要招揽两人的宗门代表。鹤汐,有一惊艳之处,那便是她那双白长直的大腿,可惜,如今寒冬白雪,无法一睹为快。与鹤汐同行的,还有昆仑圣宗的几名弟子,他们都是筑基修士,想来是去探寻鄂霍次克海秘境的。

“果然是你!”见到张若虚回应自己,鹤汐兴奋地走上前去。不过这一次,她可没了招揽张若虚的打算,对方何许人也,三年之后,稷下学宫未必会放此人离开,这种角色已经不是地位、灵石能招揽得到的,只能结交。

“好久不见,鹤汐师姐,坐下一起吃饭吧!”张若虚没有放下螃蟹腿,招呼着昆仑圣宗的几名弟子入座。

“在下,陆滨,见过张师弟。”

“白谨!”

“你我五百年前是一家,张至方,有礼了。”

……随行三个,两男两女,倒像是情侣出游,来着戏耍张若虚这只落单狗的。

“见过师兄师姐!”张若虚放下螃蟹腿,拱手回礼。心里却是想着:唉,真烦,想好好吃顿饭都难。他本计划今晚在诺基城醉宿的,结果,低估了自己近来的名气,买醉是不可能了,说不定醉了,还被人绑回家去。

入座之后,鹤汐兴奋道:“张师弟,我们都听说了,你带领九位金丹修士打开玉山屏障,并第一人登山,获得了青昊传承。”

“张师弟果然是阵法大家,能打开青昊圣地屏障,此前就听闻,那屏障连化神修士都无法动摇其半分。”陆滨也是兴奋道。

“张师弟,未来必是大道无量,白师姐在此先预祝道友了。”白谨变得客气了几分。

“张师弟,你我五百年前可是一家,不如约个时间一起‘煮酒论道’,切磋一番,也多指点一二。”张至方激动道。

“来,我们敬张师弟大道无量。”鹤汐带头举起酒杯祝贺道。

这四人,堪称人情世故之无敌。先讲事实,定说话恶基调,再抬高,吹捧,预祝,最后邀请切磋。整套话术,行云流水,井然有序,想让人拒绝都难。若非世故深沉之人,绝对听不出话中的逻辑。

在常人看来,必定是回复‘哪里哪里,侥幸侥幸。’张若虚若是今天心情好,他必然这般回复:‘哈哈哈哈,那是,我张若虚何许人也,是天上明月,众人如星,见我者必然暗淡无光,以后切磋恐怕没时间了,你努力努力进入稷下学宫吧,倒是我做你老师,亲自指导你。’

自是,他今天心情不好,霍次克海执行,没有找到去往灵界的方法,又死了很多人,今天他亲自埋葬了唐胄,丧失礼仪,有一种天然的共情之感,能够共情丧命修士,他们亲人的悲怆。

张若虚举起酒杯道:“那里那里,张某只是一介练气士,今生恐怕难以筑基,四位师兄师姐出身圣宗,有名师指点,未来必定登顶化神,张某敬师兄师姐大道无量。”

一场客套话,一杯葡萄酒,让张若虚的醉意醒了几分。

“张公子,老朽虚云宗,钱均,敬张公子一杯。”隔壁餐桌的一位老者带着一杯酒走过来道。

张若虚见其年事已高,虽是下品人道筑基初期,但却有一番仙骨之风,便起身相敬。

这一个开头了,越来越多的人涌了过来。

“罗灵宗,金可换,敬道友一杯。”

“飘摇仙宗,林可儿,敬张道友。”

……

只是半盏茶的时间,十几杯酒便已经下肚。真是十年苦学无人问,一朝得势天下知。前辈、同辈、佳人美女皆是以敬重的目光看着你,常人若是卷入这灯红酒绿的烟火场,怕是陶醉于其中,志得意满了。这浮生一梦斋的氛围比此刻诺基城的五道理事会大楼还要热闹。

可是张若虚感到恐慌,他想逃离这里,找了个借口去一趟洗手间,众人皆是没有在意。

张若虚却是走向了后厨,从储物袋中掏出了十颗灵石给了老板,故作醉醺醺道:“老板,借你洗手间一用。”

“张公子,你怎么给这么多灵石?洗手间免费用的,出了后厨,左拐就是了。”老板笑呵呵地接过灵石,一般客人结账都不用灵石,而是使用五道纸币,这些灵石换成五道纸币,够包下浮生一梦一整天经营了。

张若虚先走向酒柜,拿了几瓶葡萄酒放进储物袋后才走向洗手间。

众人把这浮生一梦当做了名利场,之前还互不认识,此刻却推杯换盏,称兄道弟了起来。

张若虚进入洗手间后,隐去气息,从窗户飞了出去,他没有在城中停留,径直飞向了海边小村唐心家。

浮生一梦店内。

诸多修士纷纷赶来,其中不乏女修粉丝,声音嘈杂。

“二姐,张若虚就在里面!”

“撞开这扇门,所有损失我来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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