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昀有些慌神,向暖才刚刚到滇南,难道是向暖出了什么事?“露露,你去滇南干什么?是不是小暖有危险?”

“不是......是......沈叙白......受了很重的伤,我......我要去看他......”黎露的哽咽声更重,向贺昀大概说了一下沈叙白那边的情况,贺昀的心松了松,还好不是向暖出事了。

“好,你放心吧,久久交给我,明天一早我就去你那边,你去滇南也要小心......”贺昀安慰了几句,他知道虽然没有什么用,但是,还是忍不住叮嘱黎露一定要注意安全,家里还有久久需要她照顾。

黎露定了最早的航班直飞滇南,甚至连行李都没有顾得上收拾,只背了一个常用的托特包直接上了飞机,此时的她早已经心急如焚,心里一直默念,沈叙白一定不能有事......

赶到军区医院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黎露整个人都有些恍惚,直到看到向暖时,一直强忍的情绪终于崩溃,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向暖带着黎露走到ICU病房外,隔着厚厚的透明玻璃,沈叙白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浑身的管子连通着一个又一个的仪器,仪器屏幕上不断出现不同的曲线和字符,然后又消失不见,黎露早已泪眼模糊。

病床上的沈叙白毫无生气,一张脸煞白无血色,全无往日意气风发风流倜傥的样子,整个人看上去形如枯槁,黎露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住地往下落,医生和护士穿着专业的蓝色隔离衣,在沈叙白的身边不停忙碌着,他的病房不允许其他人员进入,黎露趴在透明玻璃墙上根本不愿意离开,眼睛一直紧紧盯着病床上的沈叙白,向暖一直搀扶着黎露,早已哭成了泪人,她轻轻拍了拍身边的黎露,“露露,沈叙白有东西给你。”

一句话将黎露已经崩溃的情绪来了回来,她转过头看着身边的向暖,眼睛红肿着,向暖搀扶着黎露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封沈叙白的遗书,信封上”黎露(收)“几个字尤为刺眼,“在部队参加前线作战的官兵都会在自己的衣服里缝一封,遗书......这是沈叙白缝在衣服里的......”

黎露看着面前已经被鲜血浸透了的牛皮纸信封,一颗心早已千疮百孔,她迟迟不去接过向暖递过来的信封,拼命地摇头,眼睛定定地看着向暖,伸手紧紧攥着向暖的手腕,像是寻求安慰一般,声音哽咽却很是坚定,“不会的,沈叙白一定会没事的,这个东西永远都不会被打开,永远都不......”

向暖看着黎露痛哭流涕,整颗心仿佛都在滴血,“露露,你别误会,按照部队惯例,在官兵发生意外,濒临生死关头时都会由亲属打开遗书看一看他还有什么心愿,只是想着不留遗憾,沈叙白的父亲和小姑现在还不知道他的情况,他们年纪大了,怕经不住这样的打击,想着等沈叙白的情况稳定一些后再告诉他们,周凛让我把这个封信交到你的手上,打开,或是不打开,都由你做主......”

黎露紧紧捏着那个牛皮纸信封,下唇已经被她咬出鲜血,血腥味充斥着她的口腔,一时间,她的眸光中像是带着坚决地笃定,“不会的,叙白一定不会有事,我每天都会和久久讲她的爸爸,叙白还没有见过久久,他一定会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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