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放下捂着眼睛的手,他往前走了几步就被楼樾揽住了腰身停在挡板之前。

他整个人身体前倾,看着坑洞里的景象有点不可置信的问:“是我的眼睛有问题吗,他是在笑?”

习武之人视力都极好,闻言楼樾这才有功夫将视线放在傅时身上,傅时的面具刚才被他自己折断了一半刚好露出了那张薄唇,而现在傅时嘴角翘起让楼樾也有些茫然,他答道:“嗯。”

时缚并没有因为青年轻松的姿态而放松下来,他看着青年笑嘻嘻的模样只有一种想法。

那就是把人揪出来揍一顿再说。

这边九千岁想揍人的心思根本不藏着掖着,那边傅时哼着小曲两拳把老虎打懵。

傅时神色慵懒惬意,甚至还有心思跟着自己哼的小曲扭两下,但他的动作却非常迅速一拳打在老虎耳朵下方,将这只饿了几天的野兽打的眼冒金星。

“乖猫猫。”

愚者笑容缓慢沾染一些疯狂,他脚步轻盈,特地在被激怒的老虎扑过来的前一刻才动作。

这一幕幕让会场里的看客们惊讶不已随即便是疯狂的欢呼,呐喊与尖叫。

他们嘴上齐齐喊着勇士,这个称呼对傅时来说已经没了其他的意思,他听到了还能举起胳膊回应那些为他欢呼的声音。

九千岁想揍人的心思更深了。

每每看着青年跟戏耍一样躲避大虫的攻击他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结果呢?

傅时倒是玩的很开心。

真是不怕没命啊。

九千岁脸上摆上一副笑容,苍灵等人自动退避三舍。

完了完了,小主子把主子惹生气了,他们一会儿是直接带着小主子跑还是直接带着小主子跑呢。

这是个好问题。

然而傅时有些太忘乎所以,一点都没察觉到时缚情绪不对。

他再一次侧身躲开老虎的扑击顺带伸手按在老虎的后颈,直接把老虎按在了地上。

会场里突然鸦雀无声,他们就看着那个看起来瘦弱的青年只用一只手就把大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震惊的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老虎扑腾个不停,傅时抬手拍了拍大猫的尾巴根:“乖一点。”

百兽之王哪里收到过这种委屈,它怒吼一声,却怎么都翻不出傅时的手掌心。

“再乱动就杀了你。”傅时突然轻笑一声,掐着老虎后颈的手微微用力:“懂了吗。”

身后人类的身上突然涌起一种压迫感,这让本来还挣扎个不停的老虎顿了一下,瞬间夹紧了尾巴。

傅时摸爬滚打的这么多年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身上磨炼出的戾气对依靠本能的野兽来说更为尖锐,本来还挣扎个不停的老虎突然爬伏在地,安分下来。

傅时这才满意,转头招呼小乞丐:“小孩儿,过来摸老、大虫!”

俗话说的好,娃娃要从小时候抓起,别看升难成觉得比谁都厉害,但他打人绝不手软,这就是傅时教的。

既然要养小乞丐,那傅时自然就得趁着教材安分下来给小乞丐上一课。

小乞丐一步三挪,虽然怕但是因为相信傅时坚定的走了过来。

傅时揉了揉小乞丐的头笑了一声:“好乖。”

随后,傅时一把抱起小乞丐翻身坐在了老虎的身上,老虎也明白傅时的意思当即站起来开始驮着两人在坑洞里转圈。

沉寂的会场再次爆发激烈的欢呼,九千岁七上八下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他看着青年朝着他嘚瑟的模样冷哼一声。

闸门在傅时的示意之下被打开,在群众的尖叫中傅时骑着老虎回到时缚身边。

他没下来,就坐在老虎身上朝着时缚道:“我要养他们。”

青年微微抬着下巴,颇有一种不让养就撒泼打滚的气质,时缚压下笑意面无表情:“那便养。”

傅时这才发觉时缚的不对劲,他一挑眉把老虎交给苍灵六人,顺便把小乞丐塞进周言怀里,自己屁颠颠跑到时缚身边:“你在生气?”

时缚没有说话,本意是默认,想让傅时说点好听话。

谁知这人突然惊讶的哎呦一声,特别欣喜的说道:“好神奇!我看看我看看!”

说完就围着九千岁转起来,本来还劝告自己冷静的时缚冷下脸,咬牙切齿:“适、可、而、止、”

只可惜从来没有见过时缚生气的傅时新奇的很,他一边惊叹一边转着圈打量,丝毫不在乎九千岁越来越黑的脸色。

终于,时缚一把搂住还有歪头凑到他脸前观察他表情的傅时,弯腰把人扛起来大步往外走。

没有察觉到危险的傅时嘿嘿乐个不停,还朝周言等人挥挥手:“来啊,跟上啊,回家!”

周言等人:……

“你们家小主子是真不怕死啊。”见识过九千岁怒火的周言感叹一句:“应该没事吧。”

苍灵也不能保证一点事没有,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赶忙跟上步伐。

看穿一切的绯鸟道:“没大事,期望小主子能受得住。”

周言像是明白了什么,他一把捂住小乞丐的耳朵:“孩子在呢,说什么呢,真是!”

一行人一起离开,只剩下惊魂未定的众人,跟一脸恨意的赵柔奕。

她满脸泪水身上脏污不堪,身边的侍女又不敢贸然拔下银针只能跪在一边哭泣。

等到侍卫通报九千岁走远了之后赵鹤这才松出一口气,连忙喊人带赵柔奕回宫看太医。

只是他们没能走出会场,整个场地已经被御林军围了。

“奉九千岁令,今日谁人都不准离开!”

陶勇行跌倒在地,他的头发凌乱眼眸里一片灰暗。

完了,一切都完了。

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被时缚按在腿上,巴掌不停落下傅时又不敢大喊,只能红了一张脸试图逃离男人的禁锢。

“时缚!这是底线!”傅时小声怒吼:“松手!快点!”

时缚才不理他,掌心不停落在青年刚好翘.起的两.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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