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都快到子时了,穆炘还没有回姜家,也没有给云呈霓捎来任何信息。

云呈霓躺在床上,耳朵里不时响起穆炘离开时说的那几个字:

“乐安跑了。”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云呈霓干脆起床,随手拿了本医书,坐在榻上心不在焉地一页一页地翻看着,里面的每一行字云呈霓都认识,但是连在一起,云呈霓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东西。

只是无意识地一页一页地翻着书页。

直到子时过了,小院里才传来一阵脚步声,门被轻轻推开,穆炘先是探了半颗头进来,看到榻上已经昏昏欲睡的云呈霓,他才小心翼翼地走到榻前,轻轻地伸手将云呈霓抱了起来,想将她放到床上去,没想到,就在穆炘伸手碰到云呈霓的时候,云呈霓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到是穆炘,笑了笑道:

“我睡着了?”

接着,云呈霓又紧张地问道:

“事情怎么个情况了?”

穆炘抱着云呈霓慢慢地走向里屋地床,一边走一边回答道:

“里应外合,人已经找不到了,应该是知道我今天不会去玄部才早就计划好的。”

云呈霓有些意外,玄部是穆炘最得心应手也是最靠得住的私兵,怎么会出现里应外合的事情,

“怎么会?玄部竟然有内奸?查到是谁了吗?”

穆炘虽然有些焦头烂额,但是很明显,云呈霓的担心有些白费了,

“不是玄部的人,是个给玄部送饭的被买通了,今天中午给玄部送的东西全部都有迷药,等玄部的人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人没了。”

云呈霓越听越清醒,觉得这个事情太蹊跷了,

“只有乐安跑了?林阳和敏太妃都还在吗?”

穆炘点了点头,有些庆幸地说道:

“关林阳和敏太妃的地方跟乐安不在一块儿,他们可能是怕花时间找她们俩会一个都救不出去,现场有砸门的痕迹,不过没找对地方,看来对方来了不少人。”

云呈霓有些担心,皱着眉头道:

“这么说,京城现在也不安全,说不定这些人就混迹在哪个府里,也不知道他们会把乐安藏在哪里。不过,我有些想不通的是,他们把乐安救出去干嘛呢?乐安不是已经罢黜了所有的勋爵了吗?难道还有什么用处吗?”

见云呈霓说到了重点,穆炘也不遮掩道:

“你说的对,所以我们已经封锁了所有出京城的通道,为了不引起恐慌,有异常的府邸也走安排了人暗访,不过到我回来的时候还没有传来消息,现在也不敢肯定的是乐安是不是还在京城,虽然第一时间就派人出城,几条出城的路都派了人马,也没有收到消息。”

穆炘将云呈霓轻轻地放在了床上,安抚道:

“乐安现在在隋国是没有什么官职和勋爵了,但是,他还是越国公主驸马的外甥,如果是那个驸马依然想要篡权夺位的话,恐怕是需要一个隋国的皇子在手上才觉得安心的。”

云呈霓虽然躺在床上,但是已经睡意全无,侧过身子托着脑袋看向坐在床沿道穆炘:

“那看来这个越国驸马是真的需要这个皇子呀,不惜得罪你都要将乐安给救出去。”

穆炘一脸的凝重,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这件事确实非同小可,

穆炘并不想让云呈霓想太多,出声安慰道:

“没事,你也别想太多,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再说,越国太子那边还有我的人,那边也会很快有消息的,你就安心的睡觉吧。”

云呈霓哪还睡的着,看着虽然有些憔悴但是明显还不准备睡觉的穆炘道:

“你还要出去吗?”

穆炘摇了摇头,伸手轻抚着云呈霓的脸庞,

“不了,我在外面处理一些事情,还要写几封信连夜带出去给各地方的边防,你先睡,我不走。”

云呈霓连忙翻身坐了起来,眼神闪烁地说道:

“那我给你磨墨,反正我现在也没瞌睡了,你写信,我磨墨,等累了想睡的时候再睡。”

穆炘见云呈霓确实已经没有睡意了,也没有办法,只好同意,

“用不了多少墨,你磨了就赶紧睡吧。”

云呈霓难得乖巧地点头答应:

“行,我要是困了,肯定会自己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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