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把你们三个惯坏了,在公司我是领导,你能不能给我守点规矩?”
“哎呀这里你是老大,你就是规矩,外人面前我知道怎么做,现在这里不就我们俩演给谁看?”
高阳单手猛拍额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恨道:“我怎么就摊上了你了。”
“行行行,我怕了你了,老高,啊,不是,高总。”余夏站起身,站直身体双手背在身后,“您叫我来有什么事安排。”
高阳偷抿着笑,侧着身子从茶桌下面拿出一个文件袋,递了过去。
“什么东西啊?”余夏一边疑惑一边打开,里面几张纸抽出来,文件袋垫在最下面。抬头几个大字印入眼帘,余夏双眼发光,惊得脱口而出:“持枪申请?”
余夏惊喜中又有些困惑,她迟疑的望着高阳问:“这,给我干嘛?”
“明知故问!公司就三个名额,我给你争取了一个,你可别给我掉链子。”老高说完端起一杯茶吹了吹,然了抿了一小口,仿佛高人逸士。
余夏眼里闪着晶莹的光,一瞬间有些哽咽,感激的话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那几张申请表抱在胸口跟宝贝一样,高阳见她这般,又心疼又好笑。
“干嘛呀,把你激动得,你说你,长得就这样了,唱歌跳舞都一般,还不上心,光知道跟在那两丫头后面,做助演、助理,能赚几个钱。你不是喜欢这个,那你去考吧,考到了回来公司给你按特级助理,做,就给我做极致。”
“我还以为你都不想管我了呢。”
“我想管呢,你给我管吗,天天搞得跟个男孩子一样,脸上三天两头不知道哪里搞得伤,咦,今天还好,这脸上干干净净没涂油彩也没伤,多好看啊。”高阳眼一抬,就多看了余夏几眼,当初见她第一眼的惊鸿一瞥,仿佛今日又有了当时的感觉。
那时她九岁,头发比现在长一些,刘海被汗水粘成几撮,长长贴在额前,脸干干净净,皮肤雪白,尖瘦的下巴显得眼睛大大圆圆的,然后眼珠滴溜滴溜转着四处观望,将货架上的口红等彩妆快速往书包里塞,四目对上那一刻,她慌乱了一下,随即手指竖在唇前,祈求的眼神:“嘘!”
那一眼,高阳微微一笑,下了个决定。那一年,高阳28岁。他俊俏的外表加上青春时尚的打扮,一笑之下很容易让人失去戒备心。他回应了“嘘”的动作,然后指了指监控探头的方向,慢慢走向她。
余夏明白指向,因为她一早踩过点,知道所处的位置刚好是监控的盲点。她最后将所能拿到的东西塞进书包,然后拉好拉链背在身后,高阳已经走到面前,她得抬头来看,一只手就伸到了面前,余夏不自觉的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就这样,两人牵着手离开了商店。
离开了商场范围,余夏挣开手,想要跑。高阳扯出了她的书包:“饿了吗,我请你吃饭。”
余夏两只手用力往前划,无奈体力悬殊,只得跟着去到餐厅。
看着余夏吃完,似乎防备心小了,高阳指着书包,小声问:“你偷这些做什么呀?”
“卖钱呀,吃饭呀!”余夏插着小腰理直气壮的说。
“你家里人呢?”
“你问这么干嘛?”余夏昂着稚嫩的脸,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带着年龄不符的成熟与警惕。
“你这么小,在外面做这些多危险呀,人生的选择有多种,你得对自己负责。别偷了,我给钱给你!”
“哼,你以为我小孩好骗吗?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想干嘛?”
“那当然,我这儿也不养闲人。唱歌跳舞喜欢吗?”
余夏思考了下,慢慢点点头。
高阳从口袋掏出一张名片,放在她面前:“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觉得你适合做一名舞台表演者,想要改变生活先要改变自己。想好,打给我,或者直接来公司找我都可以。”
余夏拿起名片:“欢场俱乐部!”
几天后,余夏出现了。见到了八九岁的李思、刘玥容,便决定留了下来。
即使后来还是有很多这样的女孩,但高阳却这三个丫头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当亲妹妹一样用心培养。一方面因为她们给自己到今天的地位有着决定性的因素,另一方面也是人之最初是最美好的情感,可能就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吧。
思绪回来,面前这个丫头,本以为小时候惊为天人的颜值长大后能继续维持,却没往自己想象中的发展。男子汉般大大咧咧、争强好胜、爱打抱不平的性格,平时中性的打扮加上时不时的出头挂彩,一个好好的台柱子硬是将定位转型为打手。一想之下,高阳一声哀叹:“唉,真是操碎了心还没搞好,我给你找了个肥差,你给我好好干别掉链子。”
“怎么今天欢场的演出我也不用去了?”
“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能不能给自己找点有价值的事情,整天跟那些群演泡一块儿有什么前途!”
“那不是你说让我别太出头。”
“唉我是那意思吗?我是叫你别跟人强出头,你这真是我说什么你都要给我顶嘴是吧!你给我把申请表还回来。”
余夏赶紧抿上嘴,手指往嘴上一滑,做了个已拉紧的动作。
“下午五点,红区888,给我准时到!”
“红区?招待谁?”
高阳点点头,泡起功夫茶,故作轻描淡写的说:“尔东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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