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江悬养病期间,照理说不该吃太多荤腥,但他最近实在是馋了,天天看别人喝酒吃肉,自己只能清汤寡水,难免生出不忿。这天突然想起谢烬曾说回到漠北要给他烤羊腿吃,江悬心生一计,晚上熄灯后躺在床上,等了一会儿,小声开口:“岐川。”

谢烬正快要睡着,听到声音睁开眼睛,把江悬揽进怀里:“怎么了阿雪?”

“我今日午睡时做梦,梦到你第一次去映雪宫找我。”江悬垂下睫毛,用恰到好处脆弱难过的声音说,“不,第二次,你躲到我床上那次。”

江悬一向不愿意回忆那几年,谢烬也同样小心翼翼,从来不在他面前提起那些事。

听着江悬低落的声音,谢烬拥紧他,问:“你做噩梦了吗?”

江悬摇摇头:“不是噩梦,我只梦到你。你像现在这样抱着我,说要带我回家。”

“我们已经回家了。”乏困中的谢烬迷迷糊糊地亲吻江悬额头,温声安稳,“不难过了,阿雪。”

“你说今年雨水丰沛,羊肉鲜美,冬天回去给我烤羊腿吃,可是我一睁眼,已经是春天了……岐川,我忽然觉得,我们之间好像错过了太多。”

“这算什么错过?春天也可以烤羊腿,明天就烤。”

江悬抬起头,期待地看着谢烬的眼睛,问:“真的么?”

谢烬全然不知自己已经上钩,郑重地回答:“真的。明天我带你去牧场,你亲自挑一只羊。”

“嗯。”江悬抱紧谢烬,“岐川,你真好。”

02

次日二人在军营外面烤羊腿,被路过的张临渊抓个正着。

前些日子张临渊将妻儿接到武川,购置了一出宅邸,就此安家。不过平日为方便照顾江悬,他仍住在王府或军营。这不今日,就让他逮到江悬偷吃不该吃的东西。

谢烬挡在江悬面前,抢先对张临渊道:“是我要吃的,阿雪只陪我吃一点点。”江悬在后面附和着点头,表示自己无辜。

张临渊自然猜得到实情,他拿二人没办法,最后叹了口气,叮嘱江悬:“少吃肥肉,待会儿还要喝药。

江悬点点头,一副乖巧模样:“是,张大夫。”

等到张临渊走远,羊腿也烤得正好,谢烬掏出匕首割下一块肉,吹一吹递给江悬:“阿雪,你尝尝。”今日宰的是一头小羊,肉烤得外焦里嫩,滋滋冒油,无需复杂作料,只需撒一把盐,再撒点胡椒孜然,便可激发最鲜美的香味。江悬早就等不及,就着谢烬手咬下一块肉,一边吹气一边迫不及待咀嚼,边嚼边连连夸赞:“好吃好吃,还是你烤的肉最好吃。”

谢烬经不起夸,一夸便把尾巴翘到天上,哼哼道:“那当然了。慢点吃,还有很多呢。”

初夏的草原阳光明媚、微风和煦,二人吃饱躺在草地上,许久没有过这样轻松的时候,就像回到小时候一样。江悬躺成一个大字,勾着谢烬的手,玩闹一般挠他掌心。谢烬被挠得痒,一翻身压住江悬,故作严厉:“不许乱动。”

近在咫尺的一张脸,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连飞扬的发丝都比别人好看。江悬心念一动,抬起头勾住谢烬脖颈,凑上去亲吻谢烬嘴唇。

柔软的触感,像轻拂的风。

谢烬眨了眨眼睛,刚刚燃起的气焰转瞬即逝:“阿雪……”

“我不可以亲你么?”

“可、可以亲。”

已是成婚的人,亲一下还是会耳根发烫,谢烬暗骂自己没出息,江悬却已闭上眼睛,压着他后颈吻了上来。

二人在蓝天白云下亲吻,谢烬抚摸江悬头发,低声问:“阿雪,你想要一只鹰么?”

江悬一滞:“鹰……?”

“嗯,驰风那样的鹰。我们再养一只,好不好?”

驰风……江悬眼里有星星一样闪烁的东西,看着谢烬眼睛,说:“好。”

03

傍晚回到军营,张临渊已煎好药等着江悬。趁江悬喝药,谢烬给张临渊递了个眼色,把他喊到营帐外面。

张临渊问:“将军找我何事?”

谢烬清清喉咙,压低声音问:“那个,最近阿雪身体如何?”

身体?张临渊答:“王爷恢复得不错,脉象比前些日子平稳了很多。”

“那……”谢烬左右看看,确定附近没人,问,“我可以和阿雪,那个吗?还是再等等?”

张临渊愣住,反映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谢烬的意思。

经历过一次江悬醒来又晕倒,谢烬愈发不敢大意,张临渊叮嘱过一句“暂时不要同房”,他便一直忍着没有做,只有成亲那日江悬喝醉了缠他,他意志不够坚定,才与江悬厮混了一晚,之后都没有过。

张临渊脸上挂不住,移开目光,故作严肃道:“可以是可以,但要注意节制。”

谢烬追问:“节制是多节制?几日一次、一次几回?”

“……”

要不是知道谢烬对江悬的事十分谨严,张临渊差点以为他是来戏弄自己。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咳嗽了两声道:“这个……三五日一次足够,至于一次几回,要看王爷他,他能否承受得住,若是他不舒服、表示抗拒,或脸色难看、喘息困难,将军最好就停下。总之,不可太过劳累。”

谢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我进去看看王爷,他该喝过药了。”

“好,你进去吧。”

谢烬说完,张临渊脚底抹油地跑了,他怕再聊下去,谢烬要问他一次多久、用什么姿势不伤身。结果刚进到营帐,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听江悬在里面喊他:“张大夫,是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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