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之后,范锦轩同岁禾之间,亲近了不少。

当然,是作为朋友。

原本范锦轩是不知道岁禾说的那个男人是谁的,但很快他发现金玉坊附近有人盯梢。

奇怪之余,他便派人去查明情况。

这才发现,那些盯梢的人,都来自城主府。

范锦轩来陵方城开铺子,就是打算同城主府合作。

他原以为,这是城主府的人在考察他们。

然而等城主公子下帖子,请他去吃酒,详谈合作事宜时,他想把岁禾带上时,却看出她眼底的抗拒与躲闪之色。

不过瞬间,范锦轩就明白了一切。

他并未强求,只不过在与那位许君卓公子饮酒时,状似无意地提起,自己店中有一位十分厉害的鉴价人,想让她参与到合作之中。

果不其然,这话出口,范锦轩就在对方脸上捕捉到了一闪而逝的慌乱。

他说城主府中早就请好了鉴价人,无需外人插手。

宴会结束,一切明朗。

许君卓,便是岁禾说的那个男人。

范锦轩面上丝毫不显山露水,回去之后,也没有去问岁禾。

只不过他对示好的许君卓,态度更淡了几分。

城主府不止他一位公子。

想要同范家合作的,也不止他一个。

许君卓之所以积极接触他,无非在于若是合作达成,他在家族里的地位会水涨船高,拥有更多话语权。

若是往日,范锦轩欣赏这般有野心的人。

但今天,他却对这种背信弃义的人,生不出好感来。

在许君卓为了合作之事,又一次再三邀请范锦轩前去宴饮时,他站在金玉坊门前,忽而问了一句话。

“岁禾,你想报复他吗?”

正在翻看海货的人手一顿。

公子去过城主府,应当是已经知道了吧。

良久,她摇了摇头:“没有。”

“为何?你心里还有这个人?”

“不是。”

她望着他:“我只不过不想陷在过去的泥潭里,那些故人,又何必在意呢。”

他有些惊奇:“你如今这豁达的心态,与从前判若两人,令我刮目相看。”

岁禾忍不住笑了:“若非公子从前拉了我一把,兴许我已经葬在海底了,如今这般,不正合了您的心意?”

“说的也是。”

岁禾起身,净了手后,将羽氅拿起,披到了范锦轩身上,仔细系上带子。

“我晨起时,望见知雪鸟在天边飞旋,虽说现下阳光晴好,但这鸟遇雪才出,恐是要不了多久就得变天,陵方城靠海,寒风也更凛冽些,公子出门披上这个,不然受了冻,回来便又要病了。”

前不久,范锦轩出门去赴宴,喝醉了回来,路上着凉,病了好一阵子。

恰逢他生辰日,岁禾便为他买了件羽氅,在这冬日里比其他东西更有用。

“冬日昼短,公子事了后,莫要贪杯,趁还看得见路,早些回来。”

“好,我知道了。”

临行前,他忽而又顿住了脚步:“岁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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