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国盛会已到了尾声,按习俗结束之日也会举办一场大型的宴会,邀请各大官员豪绅参与。
太学院近日也收了不少宴会的邀请函。
剑道院在李寒的捣鼓之下逐渐有了点模样,至少看起来不再破破烂烂。
自与道宗圣子一战之后,便有不少学子登门拜访,皆是客客气气的。
不少学子更是表明要长住剑道院,成为这里的真正的弟子。
李寒倒是无所谓,只是白间客并不待见他们。
鹅大人则是每日忽悠着这些学子缴纳钱财,对外说可以走后门,虽成为不了内门弟子,做个挂号的也是不错的。
而后还真的给他卖了数十个牌子出去,收获了数百两银子,发了大财,看得李寒口水直流。
李寒心中便是打定了后续可得好好与其他学子深入结交一番。
特别是那些文道院,每日捧着圣贤经书吟着“之乎者也”的学子。
这些人通常都是家世显贵,自小有着名师教导,靠着自身才学跟家里亿点点的财力和关系进来的。
剑道院如今成了太学院里头号火热的道院,只需他们花费一顿饭钱就能捞个挂名弟子的称呼,何乐而不为?
而万国盛会已到了尾声,按习俗结束之日也会举办一场大型的宴会,邀请各大官员豪绅参与。
太学院近日也收了不少宴会的邀请函。
这日,白间客收拾着东西,站在门口,李寒靠在草垛旁翻看着从藏书院里借回的书籍。
“为师去见个故人,你好好修炼,不要偷懒,还有可别给我捅娄子了!”
李寒有些惊讶, 这白间客往日无趣得很,怎么还约上故人了。
“老师,学生不会给你惹麻烦的,尽管放心。”
“还有你那只鹅!”白间客瞥向正在“号令群雄”的鹅大人,语气满是无奈。
鹅大人正指挥着一群鸡鸭在混战,玩得起劲之时,就听到白间客说他坏话,跳起来就开始阴阳怪气了。
白间客瞪了鹅大人一眼,冷嘲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着我的头衔在外坑蒙拐骗!”
鹅大人长长的脖子一缩,骂骂咧咧道:“糟老头子坏得很……”
“这里就没点正常生物!”李寒心里默默想着。
“老师可要去参加万国宴会?”
“呸!狗屁宴会,都是一群蝇营狗苟之辈,那种虚伪地方去干什么!”
白间客一脸嫌弃之色,似乎这宴会十分不堪,说罢白间客就飘然离去。
李寒悻悻然也不多问,只是听闻宴会皆是世家大族豪绅官吏,不知为何白间客如此嫌弃。
李寒放下了书籍,也朝着外面走去。
他要藏书院去还书,并且还有事要做。
当百事通看到李寒走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就想躲起来,刚走没几步就被李寒叫住。
“你跑什么。”
李寒气势外放,身为普通人的百事通也不敢再跑了。
百事通转过身子,笑道:“哈哈哈,我没有跑啊,这不是进去整理一下藏书嘛,整天在外面偷懒被我老师看到了免不了一顿责罚。”
“呛……”长刀与刀鞘摩擦着,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百事通大喊一声,实在是怕了李寒了。
李寒并没有把长刀收回,冷冷看着百事通,问道:“你为何要害我?”
“天地可鉴,我给你的消息都是属实,谁能想到刑部那疯子会出来。”百事通连忙辩解。
“你知道会有危险,还让我去刑部窃取卷宗!”
“法善跟那太子的案子有什么关系?”李寒长刀往前一顶,这百事通绝对隐瞒了自己一些信息。
感受着腹部传来的尖锐感,百事通失去了往日油嘴滑舌的形象,苦着脸说道:“法善就是当年抄白家的……”
法善此人颇为复杂,外表邪气凌然,内心嫉恶如仇,只要朝廷把某人或者某方势力定了罪,他就会成为朝廷一把除“恶”的大刀,肆意释放着自己杀人的余约。
朝廷诸公虽然不喜欢此人,但也乐于有这么一个人为他们办事。
当年太子被定为谋逆,白家被株连抄家。然而白家数百年的积累岂没点底牌,因此在灭门的危机降临时,府中高手尽出与朝廷的人马僵持不下。
本以为会演变成一场巨大的危机,然而朝廷下令让法善带队出手,所有胆敢阻拦之人全部格杀勿论。
那一夜,杨府内出现了一尊百丈高的嗜血魔神,在熊熊烈火中、恐惧哀嚎声中白家高手悉数毙命。
自此白家在乾元除名,法善此人的恐怖也名噪一时。
“没了,我知道的真就这么多……”百事通带着惧意,他也拿捏不准李寒是什么性格,生怕被捅个对穿。
李寒默默把长刀收进刀鞘,百事通松了一口气。
“难道当日我翻看卷宗被识破了?”李寒心有疑虑,当日法善来的时机也太凑巧了,刚才此时背后还有他的影子。怎么感觉像是被人设计了一般?
李寒从怀里又掏出了一锭银子,说道:“再帮我查个人!”
“谁?”百事通没想到李寒脸色变得这么快,刚才还一副要自己命的模样,现在又恢复以往。
“七皇子刘湛,查他当年在做什么!”
听到这个名字百事通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不知是接还是不接。
搞定了藏书院的事情后,李寒一路来到了武道院。
只见阿虎正在与人练拳过招,一双拳劲打得空气猎猎作响。
场上也有不少体型高大健壮之人,一看就不是这一届的学子,他们跟阿虎打得有来有回,时常响起拳拳到肉的碰撞声。
阿虎一双拳头威力之大,势若猛虎,出拳带有风雷之音,看得李寒咋舌。
“道一境?”李寒看出来了,如此浑厚的力量,比之前强了不止十倍。
“阿虎身为异族,对于道的悟性并不高,但却拥有强大的力量潜能。”
干瘦的王筠堂从一侧走来,看着阿虎的成长速度十分满意。
“修道之路殊途同归,这强大的力量潜能已足以让他走出另外一条道路,以力破境。”
李寒听完若有所思,如果一直练下去,那阿虎岂不能徒手搬起小山?到时候往对手一砸,这谁能受得了。
过了一会儿,阿虎才发现李寒到了。
招呼着师兄先停下来。
“你咋有空来看我了,上次我去你那儿,连剑道院的路都没找到。”
阿虎大大咧咧的走来,李寒的脸色却不太好看,总感觉被骂了一样。
“你踏入了道一境,也不跟说一声,要不是今天来,我还不知道。”
“哈哈,这有啥好说的,也不是啥难事,老师突然就说我突破成功了。”
阿虎挠着头,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真不在意,听得周围不少学子忍不住想要暴打他一顿。
多少人被困在聚气期终身不得再进一步,哪像阿虎这般轻巧,像是喝水吃饭。
“宁慕呢,最近可没看到她,不会上次你把她气走了吧?”
“她说回家一趟,还吓唬我,让我不要乱跑,在太学院里等她。”
李寒露出怪异的神色,这话怎么听得有些暧昧,宁慕不会看上阿虎了吧。
那可真是大猛兽与小美女,阿虎这呆头呆脑的样子,好像都不理解男女之情。
倒是宁慕正值豆蔻年华看到威猛大汉难道春心萌动?
李寒脑海里已经闪过了几个片段,阿虎因出身低微得不到娘家人的认可,被拒之门外,最后宁慕以死相要挟,家人最后实在拗不过她,两人携手私奔天涯海角,从此过上了幸福的一生。
不过这大抵也不太现实,更符合一点的桥段,阿虎从此成了宁慕公主的贴身侍卫,两人情愫暗生,一个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一个憨厚老实的乡村武夫,却迫于现实阶级的差距,只能维持这苦情戏般的感情。
阿虎看着李寒脸色唰唰地不断变化,还以为他身子不舒服,哪能想到李寒此时在疯狂脑补。
“大人留步,我们……”
这时一侧走出了几个人,是来给学院的老师送请帖的,让他们去参加万国宴会。
突然李寒朝屋内走了几步,躲在了一道屏风后面,避过了几人的目光。
那送请帖的有一个男子,腰间还挂着一方红色玉佩。
李寒不会认错,这个玉佩的形状早已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
当日在域外黑茶城引起骚动之人,以及在古遗迹里被自己杀死的人,也是一样的玉佩。
李寒脸色变得阴沉恐怖,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杀意,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等那几人走后,李寒也跟了上去。
“你去哪里?”阿虎对李寒的举动感到不解。
“杀人!”李寒说得好像很平淡一般,杀人这种事他历来是不喜欢干的,或者是因另一个世界形成的约束,但此时的他并没有心思去管那狗屁道德与律法。
阿虎没有多问,当李寒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他毅然跟了上去,早把宁慕留下来的话抛之脑后。
大不了打一场!
京都人声鼎沸的地方,李寒小心翼翼地一路跟随也没被对方发现。
送帖之人绕了街道,到的都是达官贵人的府邸。
终于傍晚时分,那佩戴玉佩之人进了一处府邸,再也没有出来。
李寒仔细回忆着这是何人的住所,他暗中调查了不少达官贵人的住所,着重记录朝中大臣的姓名与住处。
“曾府?难道是户部侍郎曾绍周?”
李寒已经等不及了,必须要进去一探究竟,等到了夜晚时分,走出一身穿华服的中年男子。
门口几位侍从轻车熟路地安排好了马车,曾绍周红光满面,跟身后的人交代了几句就上了马车。
李寒也轻车熟路找了一处没人的墙角跟阿虎翻了进去。
“你这翻墙的身手练过好多次了吧?”阿虎跳下来显得有这笨重,不似李寒有如此巧劲。
李寒回头看了他一眼,确保他没有再阴阳自己,反而阿虎还一脸憨厚模样的提问。
“当兵的时候经常翻,习惯了。”
曾府里人并不多,布局也是十分简易,除了面积比普通人家大上许多,放在京都这些当官的人中甚至称得上是清贫。路过几个主宅也都是熄着灯,偶尔几个侍女在呆坐着。
“难道是一股朝中清流?”李寒心中有些疑惑,他虽然调查了一些官员,但户部的人并未去深入了解。
李寒暗中监视了半个时辰,并未找到那佩戴玉佩的人。
突然阿虎擤下鼻子,瓮声瓮气说道:“好恶心的味道。”
“哪里有气味?”李寒用力闻了闻,并没有闻到任何味道。
“很浓烈的血气,已经形成了煞气,这里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阿虎往前面一处黑漆漆的屋子一指,作为异族的他,鼻子的嗅觉比李寒强很多,有些微弱的气味在他鼻子里就很明显了。
李寒摸到屋子前,这屋子好像很久没人住过了,用力推了一下门和窗户,发现里面都被钉死了。
“打开它。”李寒朝阿虎示意道。
这种钉死的门窗,换成普通人或许还得费一番功夫,或者要借助外物砸开。
然而阿虎只是稍微用了一下力气,那木门咯吱作响,接着传来几声木头断裂的声音。
屋子里面摆设依旧简陋,处处都透露着曾绍周是个不贪图钱财这等低俗之物的朝中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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