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中之意,荷便是莲花。明是在借赐会之机赋诗,实则是盛赞大唐平定安史之乱实乃莲花派道众出力极多。”

太极门门长赞道:“此言不虚!太极门中不少武功,仍出自李长源所析之易理。”

郭腾续道:“后长源公为避朝堂之忌,隐居衡山,所随从带去不少派中好手。后朝廷又连续征召长源公入朝。长源公屡次推却不得,虽再次入朝,却令随从门人弟子留驻衡山,以防朝廷之变,为莲花派做退身之步。这写留下的莲花门人,后来在当地收徒授业,又有不少衡阳本地小门派加入。逐渐演变,至长源公逝世之后,再传第三代掌门淑气子行为不堪,依附宦官。衡山众人与新任门长意见不和,便倡议自立一派。但衡阳旧部念长源子,并为自立。至于自立门派之事,乃是在第五代掌门之时。”

此时衡山派掌门涌斗子出列,大声道:“不错!郭腾所言,便是我今日之衡山派!”

衡山掌门所言,宛如雨夜霹雳,撕裂天幕之际,又钻入众人心中诸般猜想和疑惑的脑海中。

郭腾却不理会衡山掌门,自道:“第三代掌门淑气子,依附宦官,有不臣之心,导致派内四分五裂,互相残杀。虽经派内高手无能子力挽狂澜,众门人合力诛杀淑气子,但派中好手死伤众多,无能子自己也伤了脏器,致使本派元气大伤。无能子继任本派第四任派主,责令本派弟子再不可入朝堂,力主恬淡无为,便将本派总坛迁至东都洛阳,使本派休养生息。孰料未过几年,便又逢黄巢进攻东都,洛阳大乱!无能子为阻止黄巢大军屠戮百姓,与齐军大将孟绝海大战五十余回合,终于脏器内伤复发,不敌孟绝海,只得仗着弟子掩护才逃出险地。衡阳旧部彼时已历数十年之休养,根基已深,且命弟子前来相邀。故此无能子前辈带着众人,决意南渡。”

此时台下大刀门掌门仇飞道:“世传孟绝海一柄长刀,横绝五代。只是后来遇到五代第一人李存孝,为李存孝所杀!”

郭腾仍是不去理会仇飞,就像方才不去理会八卦、太乙和衡山掌门一般,自顾道:“行至陕东南左辅之地,无能子前辈内伤太重,便停留调治数月。我莲花派修的是混元一气的道家正统内功,无能子前辈内伤二次复发,脏器再难恢复,最终在左辅郁郁而终。无能子前辈遗命,令和风子前辈继任第四人莲花正宗派主,率众南迁。我派中弟子,由此深恨黄巢之众。和风子带着众人南渡大江之际,恰逢高骈破南诏后,自蜀中顺江东下,迎击黄巢。高骈其人,世代朝中要职,祖上便跟随过长源子,故此高骈知晓我莲花派之奇秘,听闻和风子率众渡江之事后,便派使相邀莲花派襄助破巢。和风子前辈谨遵无能子前辈之愿,休养本派,本不欲再涉军政之事,可和风子前辈临危继任,威德不足,难以钳制属众。派中几名弟子,如吕用之、张守一、诸葛殷等,极为狡诈深沉,他等商议后,认定放眼彼时之大唐,军力最盛,高骈定能击破黄巢,日后权位必定登峰造极,幻想自己便如昔日长源子前辈一般,再造盛世。实则吕张诸葛之流,本是贪图富贵权势之辈,在他等极力蛊惑之下,半数属众,跟随吕张等人,入了高骈幕下。”

此时洛阳五虎门门长大声驳斥道:“吕用之妖言惑众之人,臭名昭着之辈!”

郭腾仍是不接他人话语,接着道:“吕用之当日威胁和风子前辈,若不与他一起辅助高骈,便要禀明高骈言说和风子等与东都王仙芝暗通款曲,勒令不得过江。和风子前辈无奈之下,只得率仅存半数的百余名弟子折返北归。那吕用之后来为确保自己的荣华富贵,蛊惑高骈修仙服药。高骈被蛊惑极深,虽坐拥淮南富庶之地,麾下几十万精兵,竟连争雄天下之心都没了。就连那吕用之也自己误服丹药,修为全失。至于吕用之后被杨行密诛杀,乃是后话。自此我等与衡山长源一脉断绝,衡山一脉在马楚之时,自成一派。”

衡山派掌门涌斗子大声道:“如实!后来莲花正宗事出特殊,又奔赴华山修行,数十年间音信不同,且与衡山从此武学上分道扬镳。我衡山虽自成一派,但吾等仍自认莲花正宗分枝!并将南岳最有奇丽之峰,亦取名莲花峰,我派择其而居。”

此时,便有不少江湖豪侠心中惊怖:“这莲花正宗,如此厉害!若那郭起再世,振臂一呼,分枝响应之,顺势取这武圣之位,岂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那郭腾却并不接话,而是续道:“此时西京长安和东都洛阳,都是兵连祸结之地,惟有中原汴梁还算相对安宁。和风子前辈道,汴梁自古便是黄老之地,应在中央元灵元老黄帝一炁天君。北邙治汴梁之北,当天下之中,受天下之正炁,如人之五脏居于胸腹,其脉则行四肢也。心既是道,道即是心,卦图斯演,至道大成。我等弟子便在北邙荒丘之地,安居净心,研习河图洛书,演学易理卦义,潜心本门功夫,穷究天人合一。”

此时已再无人敢轻易嘲讽莲花派,反而那五毒教之女子却高声问道:“你们中原人讲究阴阳之说,那北邙山荒丘无数,实非吉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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