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将阿月的尸首带回了蝴蝶花洞,葬在茧洞。”
仡楼迦渐渐平静了下来,但嗓音还略带着哽咽。
自有记忆起,相舒便跟在阿姐和自己身边,最是听阿姐的话,自己也从未细究过他的来路。
“相舒的脸就是在那时被毁的吧,他……是蝴蝶花洞的人吧。”
“算是吧,是你阿姐小时捡回蝴蝶花洞的。”
洞主轻轻抬手,指了指前方的光亮处。
“茧洞到了。”
戛然而止的话语虽然显得生硬,但岑之笑似乎明白洞主的用心良苦。
眼下状况纷乱,只有这样才能让仡楼迦没有时间悲伤,不至于失去思考。
不过等岑之笑转头看着那仿若在大地上斜斜地被劈了一道的狭长豁口,只能扯出一抹勉强地微笑。
这个倾斜角度,不由得让她想起了大自然野生滑梯。
“洞主大人,我们不会是要排队滑进去吧……”
她观察着这约摸只有一人高的倾斜洞口,旁边的树枝多数被折断,地上也尽是杂乱的痕迹。
不禁深吸一口气。
“您说我们现在进去还来得及吗?”
洞主行至洞口,又饶有兴趣地将目光落在了岑之笑身上。
“有何顾虑?你那相好不早就溜了去吗?”
岑之笑耸了耸肩,倒是并不意外洞主发现梁峋早已不见了踪影。
不过至于他的去向如何,谁都难以琢磨。
她故作正经地摇了摇头,挑眉淡淡道。
“洞主大人,推断也难免有误,我们还是全力以赴吧。”
“放心,以你朋友的身手,我那老娘没那么快将她制成容器。”
“不过目前的状态,茧洞里的情况还是很混乱的。”
话音刚落,洞主单手支着火折子,借力两点便进了山洞。
仡楼迦看着身旁有些踌躇不前的岑之笑,刚想伸出手,却只见岑之笑眼一闭牙一咬,手脚并用地进了山洞。
仡楼迦微微一愣,但很快便紧跟了上去。
入洞伊始,碎石嶙峋,蜿蜒崎岖,昏暗到岑之笑都来不及打量周围。
洞内氤氲着淡淡湿气,洞主举着的火折子忽明忽暗,她沉声道。
“跟紧了,这里偏洞诡谲,一旦走错了路,在偏洞里等着你们的可就难说了。”
岑之笑的脑子里渐渐有了些阴森的画面,一个激灵猛地晃了晃脑袋,就差拽着洞主的衣裳前行了。
也不知行了多久,前路渐渐宽敞起来,逐渐有了光亮。
暖黄的光让岑之笑想起梦境里振翅的金裳蝶,就像是洒下的阳光碎屑。
“快到地方了,这茧洞便是金裳蝶冬日里的栖息地。”
洞主轻轻开口,又指了指前方。
“往前走便是通向中心处的主洞,主洞百尺高处有天缝,大地回暖,金裳蝶便从天缝飞出。”
可此刻洞主并未动身前行,只是手起利落地将石子朝一旁暗处的偏洞掷去。
“偷听够了吗?”
暗处缓缓走出三个人影,银饰碰撞的声音在洞内显得尤为清脆。
如此大的动静,来者的挑衅意味不言而喻。
为首的人面容艳丽,但眼底的寒光似是淬了毒一般。
她直直地盯着岑之笑,嘴角轻扬的弧度像毒蛇一般蛊惑。
“好久不见啊,岑姑娘。”
岑之笑注意着眼前人脸庞上的恶痣,同样抬眸,笑脸盈盈。
“可我不是很想见你呢,秀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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