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主是不是连着我也一起骂了……”
仡楼迦回过神来,似是安慰的语气。
“洞主说得是那些不怀好意的外乡人,你肯定不是。”
岑之笑勉强地点头赞同了仡楼迦的一番言语。
忽的,洞主抬眼望向她。
“眼下的情况,我们不得不兵分两路了。”
一旁的仡楼迦渐渐靠近已经晕了过去的秀加。
“我留下看着他们吧。”
洞主不放心地摇了摇头,“以你目前的身体,万一幕后鬼魂真现身,你该如何应对。”
说罢又转头看向岑之笑,眼中笑意带着些许玩味。
“按理说,该是我进主洞面对我那疯癫老娘,但我觉得你这丫头或许还真有办法对付她。”
“我那老娘早就不掌权了,自是不享蝴蝶花洞的气运了。”
仡楼迦张口欲言又止,瞬间被洞主打断。
“你小子就呆在我身边,以你现在的状况,去了也是给她拖后腿。”
随后又转身找了处平整的地方,席地而坐,朝岑之笑嘱咐道。
“就前面那条道,你放心去,我还是能给你保证的,此路无碍。”
顿了顿,似是轻叹了一口气。
“我那老娘惯会演戏的,我本想将计就计,揪出让她蠢蠢欲动的幕后黑手。”
“我应了你们姻亲一事,也是为了仪式那日能够囚住她。”
“此前我便收走她的所有权力,为避免她草菅人命。”
“可我后来才得知她早已暗中勾结首寨那老东西借刀杀人,沾血数次。”
“而我想弥补,为时已晚。”
洞主闭了闭眼,语气里带着隐隐的怒意。
再次看向岑之笑时,眼中已是寒霜凝结。
“她于我而言并无养恩,你不必顾虑,或手下留情。”
岑之笑扯了扯嘴角,无声应下了,但心里却是欲哭无泪。
这话说的,仿佛自己已经实力顶天,下一秒便能将洞主的亲妈给撂倒一样。
这洞主对自己的信任也太过充足了吧……
“赶路吧,她快动手了。”
岑之笑点了点头,摸索了半天又递给了洞主几张黄符,毕竟那兜帽二人并非生人。
不过洞主却眨眨眼,笑道,“你留着吧,至于这俩,我自有办法。”
岑之笑默默收回黄符,咬咬牙,朝着前路微光走去。
不管了,烂命一条就是往里冲!
身后忽的传来洞主悠悠然的声音。
“金裳蝶解百毒、驱万恶,茧生成双,春末新,冬雪复。”
……
通道烛光摇曳,少了几分曲折,可岑之笑走来只觉得道路漫长。
越靠近她越是能听见窸窸窣窣的低语声,杂乱刺耳。
胸口的山鬼花钱也不出意外地灼热起来。
看来主洞已是有鬼魂萦绕,但依照目前的灼热程度,应该不会是操纵鬼蛊的真凶。
前方的光亮泛开,尖锐的笑声刺得岑之笑眉间紧蹙,嘲哳粗哑,让她不由得伸手蒙住自己的耳朵。
“小东西藏着干嘛?出来让我好好瞧瞧。”
主洞传来的喑哑女声让岑之笑不由得一颤,但她依旧壮着胆子走了进去,满脸镇定。
“有啥好瞧的,给你女儿定姻亲时不是见过了吗?”
“您是贵人多忘事?”
话音一落,岑之笑这才发现这主洞的布局和她梦境里满洞蝴蝶的地方毫无二致。
洞内岩壁凿刻着图腾花纹,线条流畅,多数是姿态灵动、振翅而飞的蝴蝶。
她抬眼,中央盘腿而坐的,正是洞主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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