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津上车的脚瞬间顿住,咬牙切齿,“你说什么?”
代侗西笑道:“大哥不知道吗?糯糯肩膀上的小痣,像是白雪上落了一簇红梅,分外勾人。”
“尝起来非常可口。”
代侗西话音刚落,突然面上迎来森津的一个拳头,他脸颊一偏,嘴角流出鲜血,眼神中却带着挑衅。
代侗西却不依不饶,“糯糯上次回去晚了,听说你出差,怎么,他没和你说,他和我在一起吗?”
森津后槽牙差点儿咬碎,拽着代侗西的领口,勒得皮肉凹陷,呼吸紧绷。
“你还想害死他一次是不是?!代侗西,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森津额间青筋鼓起,微微抽动,眼尾染上一抹异常的红色,他眼前仿佛是安糯没有血色的脸颊,和冰冷的躯体。
冬天的水很冷,躺在大街上的流浪汉能轻而易举的冻死,而坠落大河的安糯,他不能想象当时寂静的深夜,单薄的少年在水里挣扎了多久,是不是像殉死的天鹅,陷入死寂的绝望之后,在冰凉的水面,感受着最后一口氧气的耗尽。
那一年,少年什么也没留下。
森津想到这里,心脏钝痛,越发对当时怂恿少年的代侗西越发憎恨。
既然勾引了他的少年,又凭什么弃之不顾,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少年,不应该死在那个最多彩的年纪。
代侗西原本带笑的面具瞬间破裂,森津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又一次害死安糯。
他什么时候害死过安糯。
森津是疯了吗?
代侗西握住森津的手腕,力气大到仿佛能听见骨裂的声音,脸色暗沉,语气冰冷:“森津,你发什么疯!”
理智尽失的森津被代侗西一喊,瞬间回神,这时才发现,脸上一片冰冷,早已泪流满面。
他茫然的擦着眼泪,扭头不再看代侗西,上一辈子的记忆实在是太过深刻,即使现在那个少年已经完好无损的重新回到他身边,他依旧不能释怀。
胡乱擦完眼泪,森津恢复往日的模样,只是看着代侗西的眼睛带着骇人的森冷,“代侗西,我这是最后警告你。”
说罢转身离开,反而是代侗西质问:“你什么意思?”
森津没回,驾车离开。
代侗西扶额,后脑勺神经不断跳动,扯得整个脑袋发疼,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碎片,里面有少年惊恐的表情,和鞋也没穿,往屋外跑去的背影。
带着决绝,让代侗西瞬间出了一身冷汗,手指发颤,却无法抬起来,拉住离开的少年。
代侗西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但是碎片很快,立马消失在记忆的深处,接下来任由代侗西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他撑着墙,好不容易缓解剧烈的头疼,弯腰低头看着空白的手掌,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刚才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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