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很快按照分工准备自己的事。

路谣扶起昏迷中的沈夙,将他靠在自己身前。

昏睡中的沈夙整个人都贴在路谣身上,发丝落在路谣锁骨处,呼吸也是如此。

莫忧提醒道:“还请路小姐将庄主扶正,以防万一,我还需要在他胸口下几道针。”

说罢莫忧上前解开沈夙的前襟,露出的是男人嶙峋的身体。

路谣听话的将沈夙扶正,莫忧已经将针扎在了沈夙身上,那边的丁白也准备出掌逼出沈夙心口的瘀血。

莫忧道:“路小姐,待会儿丁白出掌的时候,你就坐在庄主身后,朝他的心脉输送内力护住他。”

路谣点头:“放心吧莫医师。”

随即莫忧朝丁白点了下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丁白立在塌前,从没有觉得哪次出掌会这么艰难。

莫忧看出他的为难,催促道:“我的银针封脉封不了多久,你还要耗到什么时候,是希望我再扎他一次吗?”

丁白眼神坚定下来,不再犹豫,使出八分功力出了掌。

沈夙身后的路谣也随即凝内力于掌心,朝沈夙背后按下。

原本昏睡中的沈夙被这几股力量震醒,眼皮不住的抖动着像是要醒来,偏偏心口燥热难安,他觉得这疼痛格外难捱,他忍不住痛呼了出来。

等他痛呼出口的时候,一口黑血被他吐了出来。

丁白大喜:“吐出来了,庄主把瘀血吐出来了。”

路谣却不敢松懈,还在不断的输着内力。

莫忧再次为沈夙诊脉:“还差最后一点,还差点火候,丁白,还需要你再出掌才行。”

丁白为难:“还要再一次吗?我看庄主胸前都被我拍青了,再一次我怕他受不住啊。”

莫忧严肃道:“已经到这一步了,怎么能放弃,就差最后一口瘀血了,吐出来就好了,就是因为你刚刚没有使全力,才会有这第二次。”

路谣听着他们的话,则默默的往前移动着身体,好让被扶正的沈夙后背能有依靠。

丁白下定决心:“好,为了庄主不再受罪,我再来。”

随后又像刚刚那样,只不过这次却是使了十分的力出了掌。

沈夙被这掌力击的向后倾倒,路谣眼疾手快的扶住他,另一只手还是输送着内力。

可这一掌下去,沈夙非但没有将瘀血吐出来,反而整个人更加不好,缩在路谣怀里不住的颤抖,冷汗簌簌直下,牙关死死咬着嘴唇。

这下路谣都坐不住了:“怎么回事莫医师,怎么沈夙比刚刚还不好了。”

莫忧不语,只是将扎在沈夙胸前的银针全都拔下。

果然,银针刚拔下没多久,沈夙便撑着起身,扶着塌,将那瘀血全都吐出。

吐到最后已经没有东西可吐,只剩下黄色的胆汁,散发出难闻的味道。

沈夙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他能感觉到有人在他身后温柔的撑着他,又耐心的用内力护住他脆弱的心脉。

他知道是谁,但却不敢转身看到那人。

那人刚刚分明是被自己气走的。

莫忧看着沈夙吐完后即使全身发抖还坚持撑起的上半身,道:“这下子是全吐出来了,只是庄主身体还是太过虚弱,丁白这两掌即使有路小姐帮忙护着心脉却还是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今后怕是有一段苦日子要受了。”

他起身收好自己的银针,又拍了拍丁白:“丁白, 你随我一道去给庄主熬药吧。”

临走之前还不忘叮嘱路谣:“路小姐,庄主此番凶险虽然已经过去了,但今夜怕是会起高热,加上胸前的伤,怕是会疼很长一段时间,庄主素来最能忍,轻易不会与旁人说自己的身体状况,所以还请路小姐,能好好的照顾庄主,就行了。”

路谣郑重道:“我会的,莫医师放心。”

等两人离开房间后,一直硬撑的沈夙再也撑不住,手肘一弯就要砸到塌边。

路谣将他快要掉落的身体抱住,让他的头枕在她的大腿上。

沈夙还在挣扎,路谣抬手压住了他的肩膀:“好了,你就别折腾了,刚刚莫忧说的话你没听到吗,你虽然过了这一关,但之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还是好好休息别乱动了吧。”

沈夙有些不知今夕何夕,可路谣身上的温度无疑让他眷恋不已。

看着塌前的污秽,路谣这次学会了直接和他商量。

“我就说我自己的意思啊,你别多想,就是你吐的这些东西,得找个人来收拾一下吧,还有你的嘴角边还有血迹呢,都要找人来擦洗一下吧,你如果不喜欢别人来,我就把丁白喊来伺候你,若你不介意我这么笨手笨脚的话,我就打水来替你擦洗。”

换做从前的沈夙,他自然是拒绝把自己孱弱的一面展示在路谣面前,只是这会儿的他太累了,路谣身上太暖和,她还一直摸着自己的头发,让他舒服的想立马睡过去,所以这次的他选择遵循本心,抬手拉住路谣腰间的衣服。

“只想你来。”

他说着脸红到了耳朵。

路谣也看到了他红彤彤的耳朵:“那我把你抱到里面的床上去好吗?这个塌太小了,又靠近门口,一开门就有风钻进来怕把你给冻着了。如果你不想我抱的话,没事,我还是去帮你把丁白找回来。”

路谣耐心等待了一会儿,只见沈夙扭捏的,像是做出重大决定一样,伸出两只手抱住了路谣的腰。

路谣知道,这是沈夙让她抱他的意思。

她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扬,再次连人带被子的抱起了沈夙。

这次的抱和先前沈夙昏迷时的抱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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