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那的金羽蛋呢?”
摩什昱眼角微不可察闪过凶光,垂眸掩饰:“没见过。”
他夜半想将那可恨的金羽蛋捏碎,可担心杀戮太多因果嬗变的男人咬唇将金羽蛋投入虞渊。情敌还未见面,已分外眼红。
男人无所在意地冷言冷语:“或许破壳而出,飞走了呗。”稍顿,摩什昱嘴角噙着桀骜的笑:“有本君在,神姬不需要什么金羽卫。”
若说身手,摩夜夫君确实了得,可端木青转念有些怅然:“我云诀掐得不好,本想有长翅膀的坐骑......”
陡地,摩夜殿下捏碎了茶盏。
于是众神众目睽睽之下,摩什昱坚决不用金乌天辇,硬是抱着大神姬捻动云诀向摩夜地界而去。
大神姬窝着男人坚实的胸膛前,不解其意地悄声探问:“为何不坐天辇啊?”这样抱着没羞没臊不说,还显得圣曦族的大神姬毫无阵仗。
摩什昱闭唇不答,对怀里的温香娇软煞是满意。直到月挂中天,两人才落地摩夜大君的殿前。
大殿内烛燎雄浑,高座的男人花白双鬓,睥睨众生。摩夜族男人果然都是傲视四界的俊逸非凡。
摩夜大君久久地望着圣曦族的大神姬,眼里情愫复杂,良久才问:“你是阿春的女儿?”
他能感知女子身上的气息,有阿春的,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属于摩夜族的冷湛气息。特别是那双又亮又黑的眸子,太像自己的眼睛。
阿春当年为何不等他?
“你过来。”
端木青忐忑近前,摩夜大君伸掌,冷湛醇厚的月华灵息笼着女子,被灵息拂乱翩飞的青丝和衣带,月华里的女子美得绝尘。
原来阿春同他的孩子竟还活着。
“来人,带神姬去寝殿休息。”半晌,摩夜大君屏退了诸人,独留摩什昱一人。
男人神色紧张地看向自己不苟言笑的父神。不意,摩夜大君忽然大笑起来:“昱儿,你既然带回了我族神器,大君之位自然归你!”
摩什昱慌忙跪地:“父神,可否将神器就留在神姬体内。”若取出和曦鼎,端木青神力无以为继,不说修炼,连神生也不会太长。
摩夜大君怒目相视,阶下并非自己血脉的大殿下是最优秀的摩夜男子,他究竟知晓多少?
大君缓缓说道:“你可知道身怀我族神器的女子便是摩夜圣女?”
“儿臣当然知道。”
从座而起的摩夜大君垂眸:“那么,摩夜圣女就不是你一人的妻!”
摩什昱如遭雷击,浑身一震。他怎么会不知道,摩夜圣女可拥有许多夫君,因着摩夜族向来子嗣单薄。
沉吟片刻,男人单膝跪地:“儿臣不会让她看上别的男人。”
“哈哈哈。不愧是本座的大殿下。”落在摩什昱肩头的掌很沉,重有千斤,如果不是时序回溯重生,他怕当真以为父神便是他的亲父神。就算并非亲身,摩夜大君竟决意传位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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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月殿。
寝殿里月笼纱重重障障,帘后的女子已睡熟,却被灼热的吻扰醒。
端木青张开惺忪的眼,月辉下的摩什昱覆面吻来,吻得狂热而迷乱。纠缠探索的男人,粗粝的掌下是娇美玲珑的身段,摩什昱的身体烫得像烙铁,熨帖着女人细微的颤抖。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他知她向来怕自己。故而成亲以来虽同床共枕却总是默默隐忍。可今夜听闻父神说她不会独属自己一个。男人的独占欲信马脱缰,再也收不住。
端木青被撩拨得意乱神迷,迷糊中搂着男人的脖颈,娇喘断续,身体被摩什昱的吻逐渐点燃,那两只游移搓揉的大手更是煽风拱火。
男人蛊惑人心地低笑:“你是我一个人的。”话落,便半哄半诱半逼半强,他温柔地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女人神魂抖颤,抵不过纠缠,全身肌肤收紧,一丝痛楚冷汗滑落。银牙里迸出呻吟:“痛......”
男人易放难收的一僵,他在焚烧,表情痛苦。但身下的女人如惊弓之鸟,痛得眼角噙泪。
他见不得她泪光闪烁,一见就如野兽被刺穿目一般痛。
粗喘沉沉的男人,娇纵而深情钳住女人下颚,吻得缠绵。他宁愿身体自我攻讦,兴起挣扎,也不愿她哭。
长叹,男人耳畔软语:“你什么时候才能习惯我?”
放开女人,摩什昱松松地拥着她,轻语:“睡吧。”
端木青乖顺如小兽,窝在男人身旁,不一会便毫无防备地沉沉睡去,徒留男人黯夜里睁着猩红的眼。
翌晨,大神姬睡到日上三竿,侍候的婢女回说大殿下与摩夜大君还有诸多臣子在议事。
百无聊赖的大神姬信步游览摩夜族的宫阙。这里草木稀少,黑鳞鳞的玄铁石堆叠出大小参差的配殿游廊。
风寒如水,冷得大神姬一哆嗦。蓦地,一袭华美的裘袍披在肩头,还以为是摩什昱的端木青欣喜回眸,却傻了眼。
“你是?”
来人是个陌生男子,眉目同摩夜大君有几分神似,过于阴鸷的眼眸和阴柔的五官让男子的俊美带着邪肆。
“嫂嫂,我是五弟。”
斜斜勾起唇角的男子,面上挂着轻浮的笑,更毫不掩饰眼里的惊艳。听闻族人传言他那大哥娶回的神女分外美丽,今日见着果然名不虚传。
男子刻意缓缓为端木青系上裘袍,细长的指似有若无地擦过女子白皙纤细的脖子。
端木青蓦地退开半步,“不劳五殿下。”
谁知五殿下趋身紧逼,更言语挑逗:“嫂嫂有所不知,我大哥最是粗鲁,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的。”
摩夜族大殿下常年习武征伐,哪里像他那几个胞弟养尊处优,更深谙风月情事。
端木青尴尬地退无可退,直退坐在廊栏上,又气又急:“你,你......”
五殿下阴柔的脸上露出得逞的笑,正想上手握住美貌神姬的肩头,不想斜剌里飞来一掌,直将他拍出一箭远。
抬眸,摩什昱款步走来,傲然问:“五弟在这里做什么?”
这盘轮到五殿下尬笑:“大哥,好巧。我就是路过。”适才还耀武扬威的男人摸着自己断裂的肋骨,痛楚之余颇思夹着尾巴夺路而逃。
他那大哥自己最清楚不过,杀起神来跟切萝卜似得。
末了,摩什昱假意让出一道却拦路伸腿,绊了五殿下恶狗啃屎不说,还不阴不阳道:“拿着你的东西,滚!”
五殿下蒙着裘袍,兜头盖脸一溜烟儿逃得影子皆无。
端木青噗嗤一笑:“你看你把你弟弟吓得。”
不意,摩什昱怒火依旧中烧,咬着后牙根:“下次他要再敢对你动手动脚,我就砍了他的手脚。”
他那些兄弟的劣根性自己可是一清二楚。
摩什昱扎扎实实震慑了同族胞弟们,自己则因出手伤人被摩夜大君敕令关禁在永夜里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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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摩什昱的弥月殿森冷阴寒。端木青裹着锦被簌簌发抖不说,更被殿外凄厉的夜枭啸声吓得睡不着。
借着月华,女人披衣而起,她只要借用心口和曦鼎的神力便能寻到她想找的。
闭目,神女由心而动,穿过陌生的摩夜宫阙,在月华指引下寻到永夜圣境。
永夜里波澜无声,流瀑无息,安静得诡异。趺坐调息的男人抛却浑身傲气,只余月辉般平静的俊逸侧颜,深邃的眉目如塑。
神女赤足而来,惊起一双浓夜般的黯眸。
“你,你怎么来了!”摩什昱不可置信地觑着气喘吁吁的女人。
端木青面上蓦地腾起红云,好在月晖清冷,他应该看不分明,顾左右而推说:“我一个人睡不着......”
她不知道,摩夜族的眼眸夜视无遗,女人的忸怩和娇羞更像是一种无声邀请。
男人喉结滑滚,嗓音低得暗哑,问:“是要我陪你么?”
还不等她回答,人便被拽到怀里。永夜水波潺潺却无声,摩什昱抬起女人无助的下颏:“这可是你自投罗网的。”
今夜,便是她哭着哀求自己,他也不会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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