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怡听师弟说的好笑,伸手去他屁股上拍了一下,笑骂道:“本就该打,我替月姨打!”

孔明与张仲景看这温馨的场景,都微笑不语。两人互致问候,一行人便在仆人的带引下进了府苑。

宴会被布置在客厅举行。对于这样的社交活动,你永远可以信任孙夫人的品味。

厅上的烛火增多了一倍,把整个客厅照的如白昼一般亮堂。坐席的软垫、桌案、餐具、酒具,全都是孙夫人带来的嫁妆,用今天的话说个个都是名牌。

更让刘禅惊讶的是这么仓促的准备时间,孙尚香居然还找得到乐队助兴,虽说人数少了点,但摆弄的家伙也是钟磬齐全,那架势可一点儿都不含糊。

见孙尚香正与两个姐姐说笑,刘禅闷头凑了上去,眨巴眨巴眼睛问夫人:“香姐你真厉害!这么会儿功夫竟能变个乐队出来。”

孙尚香与若蝉若娟见到刘禅便合不拢嘴,三个女人笑一阵,孙夫人嗔道:“亏你还敢说。晚上摆宴,下午才来告我。若准备不周怠慢了你两位师父,人家还以为是我不尽心呢。”

“哈哈,这不是刚弄的新菜急着让你们品尝么。下回一定早做准备,可不能下了将军夫人的面子。”

一阵嬉笑声响起,三个女人拉着刘禅,阿斗长阿斗短的叫了一阵,又都跑来逗黄月英怀里的孩子。正嬉闹间,左将军刘备也盛装出现在了门口。

“拜见主公。”

刘备的身份毕竟不同,他一出现场合便正式起来,再没了方才的笑声。说实话,这让玄德公有些失落。

“军师请起,仲景先生请起。弟妹,你抱着孩子怎么还如此多礼?若蝉若娟,快,扶好月姨,小心啊。”

刘备边说边让众人起身,而后笑道:“今天这宴席全是禅儿的主意,又多亏了夫人操持。我与两位一样,也是来做客的。”

“哈——”

刘备难得幽默一回,众人都被他逗乐,堂上响起一片笑声。

“禅儿,人到齐了么?齐了就开始吧。”

左将军发话,孙夫人点头。宴会便正式开始。

刘备与孙夫人高坐主席,左手边是刘禅与两个姐姐,右手边是孔明一家和张仲景。静怡本该和爷爷挨着,但她非要坐到若蝉若娟那边,孙夫人只得随她。

伴着钟磬之声徐徐响起,红缨带领一排侍女将酒馔一一端了上来。

刘备、孙夫人、孔明,哪个不是见惯大风大浪?可这菜一上桌,立刻让这些人全成了土包子。

没见过,当真是没见过!

酱红的猪脚油光满面,焦黄的羊肚弹性十足,黄骨鱼外酥里嫩,溜鳝段鲜滑适口,炸肉丸满嘴流香,葵菜青绿多汁,芜菁甜白脆爽,萝卜咸酸相宜。尝罢了菜,再配口奶白色的鲜鱼汤,那滋味,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妙哉!妙哉!

所谓要征服一个人的心,先征服一个人的胃。公子刘禅今天这一手,算是把在场的大人物们彻底征服了。就连一向清心寡欲的诸葛亮也逮着鱼汤一个劲地灌。孙夫人和若蝉若娟更是爱死了溜鳝段,鳝鱼这东西长在泥水里,煮着吃有股土腥味,故而不怎么受人待见。但今天这鳝段又滑又鲜,一点腥味都尝不出,入口还挺有嚼头,吃得三位美女啧啧称奇,不住地夸阿斗有创意。

左将军越吃越高兴,频频举杯向孔明、张机劝酒,宴席的气氛愈加热烈,一时主客皆欢,其乐融融。

正热闹时,院子里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只听一阵闷雷似的喊声平地而起,紧接着便是呼呼啦啦的脚步声。

左将军闻声皱眉,抬头看向院内。见几个人影从夜幕中闪出,为首那位又黑又大、满脸虬髯,不是张飞是谁?

“翼德,我这府中难得摆一回宴,汝却又来搅局?”见是张飞闹事,刘备也无可奈何,只能在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张飞同跟在身后的黄忠、魏延以及试图阻拦的赵云三人,恭恭敬敬地向刘备行了礼。而后张三爷瞪起那双铜铃也似的圆眼,开始数落起刘禅来。

“我说贤侄,你这娃儿也太不拿你三叔当回事了!做玉冰烧你偷着藏着不让人知道,在家吃好的又要躲着俺老张。若非我们哥仨上街吃酒,正碰上你那铺面装修,俺老张又得错过一回尝鲜的机会。主公,你给评评理,侄儿这三叔叫的到底算数不算?”

刘备闻言好奇,正想问什么铺面,儿子已谄笑着迎了上去,一把抱住张三爷的大腿撒起娇来。

“三叔教训的是,可侄儿却有些冤枉。我这新菜式今天才弄出来,都还没试过哪敢就拿出来孝敬您老?谁不知道张三爷吃遍山珍海味,没点把握侄儿哪敢去撸您的虎须?既然几位将军来了,那就请赶紧入席,我让厨房立刻加做,给诸位解解馋,可好?”

张飞咋咋呼呼不过就是为了顿饭,见刘禅这态度他也立刻换副表情,大笑着把刘禅抱到怀中,转头对赵云道:“子龙,我说主公和公子不能撵我吧,你还非拦我不可。”

赵云轻声笑笑,没有出声。他若真拦,便是再多几个张黄魏也断不会放进来。刘禅被张飞抱在怀中,就像只大熊抱着件小棉袄,极度地不协调。

他对赵云咧了咧嘴,说:“四叔,要不你也——”

赵云不等公子说完,躬身抱拳答道:“赵云职责在身,不便饮酒,公子不必挂怀。”

说罢施礼,轻轻退出院落。

三位将军入席,刘备这才有机会问刚才的问题:“禅儿,方才翼德说你在装修铺面?为何没听你提起过?”

刘禅心说这不就要提了么?躬身答道:“本欲宴席过后再向父亲禀明。孩儿想先问问诸位,这菜的味道可还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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