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偏头看他。
尺砚俯身行礼,“如今除了那个位置。其余任何都不重要。”
“是啊,都不重要。”
褪下大氅,双手扶住梯子,逐步爬上梯子,停在牌匾的旁边。
伸手摸向牌匾后面。
甚至不用向里面深入。
便摸到长条的锦盒。
他将长盒抽出,递给下面守护的尺砚。
侧身从梯子上跳下来。
“打开吧。”
尺砚看着他拍打身上并未染尘的衣袍,垂头将刻着龙纹的长盒打开。
长盒内是明黄色的内里,里面放着用绸线系起来的诏书。
他将诏书取出,俯身递上前。
太子接过,扫了他一眼,低头缓缓将那卷诏书打开。
上面那些长篇大论被他直接忽视,直接看向最后名号落下的位置。
传位于皇七子独孤衡佑。
独孤衡佑。
“哈哈哈哈,好啊,孤的父皇,还真是将我们所有人都耍的团团转。”
“ 谁玩的过他啊。”
尺砚大惊,慌忙跪在地上,“殿下慎言。”
握着诏书的手泛起青筋,独孤衡娖眼底最后的温情消散殆尽,余下的只有狠厉。
“这大概才是温太师说的最后一课。”
“殿下。”
“动手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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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浮云四起,边关战事频发。
自军中医者顺服后,王爷便以女子不宜留在营中为由,将王妃送入内城别院。
王妃的护卫队随行。
入夜,微寒。
温幼宜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月亮。
身后是穿着软甲的尺墨。
“小姐,前线传来消息,王爷连下三城,剑指皇都。”
“他打仗一向让人放心。”温幼宜没什么意外,只是摩挲着腕间的红玉镯子。
“京里有消息传来吗?”
“皇上太子中毒,东平王被捕,如今一家已经押入天牢。”尺墨抬头看了眼无悲无喜的小姐,面色犹疑。
“小姐,大小姐传了密令过来。”
“长姐?”温幼宜转身看她,从她手中接过纸条,缓缓打开。
【世子取血,传位七子,迫害元溪,灭温家挡世人。】
纸条被烛火烧成灰烬。
温幼宜抱着暖手炉,继续看窗外的夜色。
只是她身上多了些垂暮之感。
像是经历万千,即将濒死的老者。
可她明明芳龄二十。
尺墨没看到纸条上的内容,但看小姐这般,总觉得事情不妙。
试探上前,“小姐,我们接下来。”
“京城的事,无需我们操心,我们的剑该指向的是南越皇帝。”
“是,不知小姐打算何时启程,潜入南越的路线牧少已经安排妥当。”
温幼宜转身,面向她,“今夜。”
“是,奴婢现在就去安排。”
尺墨匆匆离开。
温幼宜站在原地,慢慢挽起袖子,取下腕上的镯子,盯着镯子下细如发丝的红痕。
“子瑜,也不知道,我们共赴江南的愿望,还能不能实现。”
红痕像是长了脚,在她说话时,好似变粗了些。
摩挲红痕的动作顿住,眼中闪过慌乱。
提起裙摆快步朝着门口的位置走去。
“梨一。”
“梨一。”
“属下在。”
梨一从暗处落下,跪到她的身前。“小姐这么晚叫属下,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派人跟着王爷,他若是叛我,立即毒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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