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岛生活的半个月的时间里,一切仿佛走上了正轨。

顾珩用药吊着命,维持着表面上的平和。

他能吃能睡,有性生活,整天精神抖擞地辅导顾思一些简单的加减法和自然拼读,面色红润地跟顾菀说一些荤话。

他把自己当成正常人生活,只是在夜晚跟顾菀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会交待些“遗言”。

每每这个时刻,顾菀的心都像被剜了一样疼,还不得不安慰他他不会死。

这天早饭过后,她以叶知秋患产前综合症为借口,跟顾珩请了一天的假。

顾珩本想让司机袁征陪着,可顾菀拒绝了。

她走之后,顾珩就给江北辰打去了电话。

“听说你老婆生病了?”

江北辰一惊,“什么病,我怎么不知道?”

顾珩心里一紧,“我是说,听说你老婆生了。”

“没有啊,还有一个月呢!听谁胡说的?”

顾珩眉头深锁,语气却是漫不经心,“哦,那是我算错了,我还以为今天是预产期呢。”

嘟。

顾珩挂断了电话。

江北辰一头雾水,“他算我老婆预产期干什么?”

这边,空气中弥漫着戾气。

顾珩脸色逐渐冷了下来,即刻让袁征给他定飞往江城的机票。

袁征不敢,“顾总,您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长途飞行,万一出事,这个罪责我当不起。”

顾珩眯了眯眼睛,“你现在连我的主都敢做了是吧!”

“顾总,您三思!”

顾珩深深吸了口气,“派专机总行了吧!”

专机当然行了,上面还有抢救设备。

袁征忙不迭拿出手机,“我现在就跟袁程联系,让他跟专机一起过来!”

顾珩蜷了蜷手指,冷眸阴鸷,“我要去江城的事,让所有人嘴严些,顾菀要是知道了,你们就吃不了兜着走!”

......

四个小时后,飞机落地潭城。

她到了恒康医院,找到周梁。

由于顾珩身体调理得不错,周梁在到达海岛的一个星期后,又回到了医院工作。

他要在这里根据顾珩的情况随时调整用药,也为了顾珩的心脏移植悄悄做准备。

这次,顾菀除了要见周梁,也要见盛哲。

心脏移植的事情,没有顾珩身边的人里应外合,恐怕顾菀也做不成。

医生办公室里,周梁取出了一份文件交给顾菀,“好消息,你的心脏是适配的,随时可以进行手术。”

顾菀宝贝似的捧着文件,弯了弯嘴角,“挺好的,有救了。”

周梁眉头紧蹙,“顾小姐,您确定吗,如果您能接受正规治疗的话,可能...”

“确定啊!都说好了的,配型成功,就移植。就是...要麻烦周医生再给我开点儿止疼的药,现在好像不太管用了。”

周梁叹息,“肝癌晚期是很疼的,尤其是肿瘤转移了之后,你不仅仅是肝区疼痛,头痛和骨骼疼痛也能要了你的命!”

顾菀低着头,手心里全是冷汗,“我最近,会吐血,视力也有些模糊,还有,经常忘记一些事情,不得不写下来提醒自己...”

她抬起头,苍白的脸上全是细密的汗珠,“周医生,您尽快安排吧,天天在顾珩面前演戏,我真的怕他发现,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一直沉默的盛哲温凉开口:“他要是知道我们先斩后奏,会把所有知情人挫骨扬灰吧!”

“不会!”顾菀面向盛哲,“下面的事就交给你了,帮我联系霍焰青,我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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