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算了吧，我突然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
苏沉商夹着左眼睫毛，“既然你问不出来，不如让别人帮你问一下不就得了？或者你直接问程爷爷也可以。”
黎安霄双手交叉，叠放在茶几上，神情思索，“应该让谁去问呢？如果我贸然去问程爷爷，阿炤会不开心，但是我更想让他自己和我说。”
苏沉商点开QQ，指了指备注为卑微奴隶的聊天框，“这位，现在既缺钱，又是和程炤穿一条裤子长大，感情不要太好。”
黎安霄打开自己的手机，点开微信，犹豫几秒后，又抬起头看向苏沉商，“如果彦哥被揍了，医药费怎么算？”
苏沉商用手指把口红晕开，咂巴两下嘴，“彦哥都喊出来了，云霄你还记得你初中的中二名言吗？”
“犹豫就会败北。”
“云霄，你现在就犹豫了。”
“可是...”
“你想不想弄清那条疤的来源？”
“想，可是...”
“那就去问，挨揍而已，阿彦又不是没挨过，至于价格...你自己问他。”
说完，她拿起镜子，左右转头检查牙齿上是否沾上口红。
确认牙齿洁白毫无口红痕迹后，她便将镜子放下，开始给尹曜辰发信息。
苏沉商『我好啦，你可以下来接我了，公主想要你接.jpg。』
尹曜辰『遵命，骑士马上下楼.jpg。』
发送完消息，苏沉商拿过地上的黑白色水桶包，一边将口红放进去，一边看向不停打字又删除的黎安霄。
黎安霄烦躁地将手机放平，左手撑住头，右手又开始打字。
“要不要我帮你去问阿彦？”苏沉商握住水桶包的提手。
黎安霄删除刚刚打在聊天框里的话，朝苏沉商摆手，“不用，我自己的事还是我自己问比较好。”
苏沉商拿着包站起，走到玄关处，手握在门把手上，“那我先走了。”
黎安霄还埋头打字，但不忘朝开门的苏沉商挥手，“再见，晚上回来和你说。”
“嗯。”苏沉商朝黎安霄挥了挥手，将房门轻轻地带上。
橙色夕阳印在天空，圆窗户作为画框，为整个走廊添上一幅美丽油画。
“我来啦，你是不是等很久了？”苏沉商挽上尹曜辰的胳膊，把头埋进灰色布料中猛吸一口。
一股淡淡的檀香混着自己身上的茉莉香味进入鼻腔。
尹曜辰微微弯身，将那股茉莉香味嗅入鼻中，“刚到，沉幺出来的很及时。”
“出发，第一站地铁。”
“好，出发。”
两人慢悠悠地走向大堂，在鞋子存放处用房卡取了鞋后，坐在换鞋凳上，将鞋带系成蝴蝶结。
玻璃门“叮”的一声向两侧打开，露出被染成金黄的天空。
苏沉商看了一眼导航，将一只耳机塞入尹曜辰耳廓。
两人右转，又左转，穿过斑马线，掐着点来到巴士站，登上一辆刚进站的市営201乙巴士。
巴士的装修风格十分复古，除去电子显示屏、按铃和有刷卡处兑币口的投币箱之外。
车厢内的一切配置，仿佛让苏沉商回忆起小时候坐过的电车。
巴士慢悠悠地向目的地开，车上空余座位也越来越少。
离目的地还有好几站，在欣赏风景的苏沉商感觉右手被人握住。
她转过头一瞧，尹曜辰正在用左手玩弄她右手。
中指侧边皮肤相互摩擦，让人感觉到一丝痒意。
两枚银色戒指交错在一起，只是尹曜辰的戒指比苏沉商的要稍微粗一点。
车辆停靠在站台前，司机离开驾驶位，快步跑到后门，为行动不便的乘客铺上无障碍渡板。
苏沉商收紧两人相握的手，指腹摩擦过青筋略微突起的手背。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将眉眼弯起。
司机收起无障碍渡板，跑回前门，重新坐回驾驶位，前后门同时关闭，发出“砰，砰”两声。
巴士缓缓驶离站台，电子显示屏上的站点标识，从一个个黄色变成一个个白色。
渐渐地，与中文相似的“只园”二字出现在显示屏上。
窗外，路灯和霓虹灯开始顶替夕阳，映照在每一位行人身上。
耳机里，女声播报着到站提示，两人也从座位上站起，从后门走到前门。
红白相间的巴士门开启，两人一前一后走下车，手机也先后跳出卡片页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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