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陈迟俞同意涂口红, 周望舒是立马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一个翻身就下了?床, 兴奋得鞋都没顾着穿, 光着脚丫噔噔噔跑去找口红,拿了?口红又噔噔噔跑回来。
陈迟俞倚在床头看着她跑过去跑过来,眼神宠溺, 像是对她接下来的举动并不抵触。
涂个口红而已,他?确实不甚在意, 他?一个女仆装都穿过了的人。
周望舒爬上床, 拿着口红趴到他身上。
“下巴抬起来一点?。”
陈迟俞配合地将下巴抬起。
周望舒用右手轻托他?下巴, 双膝跪在他?腿两边,拿着口红开始在他?唇上点?涂。
她手上这支口红是丝绒质地的红棕色,很显白的唇色,而陈迟俞本来就很白, 这颜色一涂上,衬得他?那冷白肤色又白了?一个度。
过分白皙的皮肤,如同染了?血色的红唇, 与生俱来般的矜贵气质, 简直像极了?一名从上世纪古老壁画里走?出,拥有绝世容颜,让人甘之如饴将身体里所有血液尽数奉上的吸血鬼贵族。
如果?吸血鬼真的长他?这副模样,死亡似乎都变成?了?一件优雅而迷人的事。
这样一张脸, 难怪, 当初只是匆匆一瞥, 她便记了?好多年。
“陈迟俞,你长得怎么?这么?好看?”她迷离着双眼, 被他?迷了?个七荤八素。
陈迟俞失笑,抬起一只手搂住她盈盈可握的腰,往自己跟前压。
“那你凑近点?看。”
低磁清冽的嗓音宛如管弦低鸣,听得人骨头一酥。
近距离看着这张好看到用语言都无法形容的脸,以及那张十?足诱人的红唇,周望舒特想吻上去,但那样口红会被吃掉,她还想多看一看他?涂了?口红的这个样子,想拍下来珍藏,可她目光实在移不开,没法去拿手机。
见?她失神般怔怔看着他?,陈迟俞又将她往自己怀里压过来一分,两个人的鼻尖轻轻碰在一起。
“我不喜欢嘴上沾着层东西,”他?微仰头,用鼻尖轻蹭了?蹭她的脸,低声诱引,“帮我把口红吃掉好不好?”
男人低沉的声线低而沉,透着致命的诱惑,如同恶魔的耳语,不管他?说的什么?,都让人愿意去做。
刚刚周望舒有多不想破坏他?唇上的口红,此刻她就有多轻易的吻了?上去。
他?的声音仿佛真的有吸血鬼那般迷惑人心的能力。
亲吻仿佛是人类刻进基因里的本能,明明大脑一片空白,她却在碰在那双唇后便轻轻地吮了?起来。
他?的嘴唇略有些凉,没有之前那般让人心悸的侵略性,像静静等待着她的亲吻,却如同一寸寸将湖水冻结的寒流,不动声色地就让她沉迷。
她辗转在他?的唇间,与他?的唇瓣若即若离,一触即分却又难舍难分,吻得极尽缠绵。
她始终没有加深这个吻,像只是在帮他?吃掉唇上的口红,而这样的一个吻,在感觉上并不亚于唇舌交缠津液互换那样的深吻,甚至,是比之更引人堕落绚丽的迷乱。
他?唇上的口红早已被她吃了?个干净,可她没有停。
如同一种瘾,她不知疲倦地在他?双唇间吮着、吸着、一遍又一遍地吻着。
神经在不断地颤栗,灵魂在燃烧。
一场极致的性一爱似乎也不过如此了?。
“陈迟俞……”
分开,她低喊他?的名字。
“嗯。”
男人喉咙里发出一个低沉的单音节。
“你现在不像一条鱼了?。”周望舒抬起一只手,压在他?唇间,似在用指腹感受他?唇上的余温。
陈迟俞轻笑着拿开她的手,“那像什么??”
“狐狸,你这只勾引人的臭狐狸。”
“说真的,”她笑一声,“你真的像狐狸,又狡猾,又很会勾引人,却又最专情?。”
很多人都不知道,在自然界里,狐狸是极专情?的动物,一只狐狸的伴侣如果?意外去世,那么?它不会再找伴侣,而是会孑然一身孤独终老。
反而,象征爱情?的鸳鸯却极为滥情?。
这个世界真的好奇怪。
眼前的这个人也好奇怪。
明明怎么?看都是一个不会轻易被感情?左右,很冷漠,很理?智的人,却近乎愚昧地爱着她。
但,又或许,他?的爱并非愚昧的,他?只是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所以可以不去计较。
他?陈迟俞怎么?可能是恋爱脑。
不管她是利用他?,抑或是把他?当替身,会令他?失去什么?利益吗?
不会。
相反,如果?他?计较这些,他?会失去一个心爱之人。
她想,曾经的他?一定是抱着绝对的强者思维,觉得她要?什么?他?都给得起,所以全然不计较她利用他?,就像一场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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