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虎知晓蛋儿老娘患有哮喘病和羊癫疯,惹闹不得,若是羊癫疯发作,加上哮喘,估计赔上棺材钱后还得养活蛋儿一辈子。于是朱虎不和蛋儿老娘理论,朝朱獾喊:“你有本事让他举出证据来呀?”

朱獾冲蛋儿喊:“说,说完晚饭我家吃。”

“好嘞!”蛋儿答应一声,站在戏台门楼的围栏边学斜眼婆说话:“朱先生,我家的羊奶好吃吧?其实我的更好吃呢,你要不要尝尝呀?放心,我家那死鬼他回来也没关系,反正他从来不碰我。朱先生,你逃什么?朱先生,我让你吃嘛,我不会多算你羊奶钱,我相中的是你那满腹的学问……”

蛋儿学斜眼婆学的惟妙惟肖,连嗓音也不差毫厘,正当他进入状态的时候,斜眼婆冲进祠堂冲到戏台下急急大喊:“错,错,错,错了呢!”

蛋儿愣在门楼上,朱獾平心静气问斜眼婆:“怎么错了呀?你难道不是那样说的吗?”

“前面说的都对,后面错了呢。我相中的可不是朱先生的满腹学问,我相中的是朱先生的那个神力。”斜眼婆认真向朱獾解释。

朱獾心中直乐,但脸上装出一副讶异状,问道:“神力?朱先生有什么神力呀?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大家都知道吗?”

“不知道!”众人异口同声回答,答话后个个掩嘴而笑,唯有朱虎急得直跺脚,要不是独臂罗挡着他,还有围住田大癞和田二癞的八只细犬虎视眈眈盯着他,他恨不得上去搧斜眼婆两个大巴掌。

斜眼婆见众人好奇,羞涩地一扭肥硕的屁股道:“看来只有我知道啊?那我不能告诉你们。”

“你怎么能这样呢?告诉我们嘛,我们很想知道呢,大家说是不是?”朱獾起哄。

“是,快说,朱先生到底有什么神力?”“不要婆婆妈妈,快说朱先生到底有什么神力?我好去学学,让你也相中我。”独臂罗和跷脚佬跟着起哄。

斜眼婆自以为很光荣,羞答答地回应道:“跷脚佬你这个死鬼,平时总吃老娘的豆腐,老娘等你真刀真枪地来干却不见你的影子。老娘告诉你,你要是真的有朱先生那样的神力,老娘肯定自己过来你家里……”

“住口!”朱虎恼羞成怒,冲斜眼婆大喊:“臭女人,给我立马滚回家去!”

哪知斜眼婆并不买朱虎的账,正颜厉色回应朱虎道:“回家?家里还容得下老娘吗?老娘早受够了你这个窝囊废的气,连洗脚水都给那个女人端到面前,你还算是个男人吗?有本事回家冲她去凶!”

“你你你,我打死你这个臭婆娘!”朱虎想冲过去,可又怕那八只细犬,只得在原地暴跳如雷。

独臂罗看得高兴,笑呵呵劝解朱虎道:“不气不气,气大伤身,你多少还算是一个村官呢。俗话说的好,宰相肚里能撑船,你的肚里船撑不了洗脚盆总能转几圈吧?”

“独臂说的有道理,村官夫人,你继续,继续说说朱先生有什么样的神力?我一定连夜去学,连夜让你来我家里。”跷脚佬起哄。

斜眼婆回复到羞涩状态,娇滴滴说道:“你也就嘴上功夫,朱先生的那才是真功夫。”

“喂喂喂,朱虎家的,你可万万不可信口开河,这里是祠堂,可不能玷污了太祖奶奶。”朱先生急得直冒大汗,只得用手掌作扇,呼呼摇个不停。

朱獾看得好笑,大声说道:“先生莫急,太祖奶奶很想知道你到底拥有怎么样的神力?”

“真的呀?那我得好好说说。”斜眼婆不等朱先生回应朱獾,眉飞色舞讲述朱先生所拥有的神力。

斜眼婆说,那一天她给朱先生送羊奶过去,见朱先生关着房门,以为他从东山站桩回来在补觉,就没有打扰他,坐在院子道地的石凳上等,等呀等,等到日上三竿不见朱先生起来,就趴到窗户缝上探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再也舍不得离开那窗户。

朱先生正在洗澡,哗啦啦的水浇在他泛着亮光的躯体上,激起的不只是斜眼婆荷尔蒙的剧增,而是直接想冲进去拥抱并亲吻朱先生。当然斜眼婆不懂什么荷尔蒙,也不懂什么拥抱和亲吻,只觉得身体热得慌,难受得厉害。打死她都不相信,八十有八的朱先生这身板会比年轻人还要健壮,高高隆起的黄铜色的胸肌诱得斜眼婆直咽口水。这还算不得什么,让斜眼婆心惊肉跳的是朱先生的中天。

朱先生是用一个木瓢舀水桶里的水浇到自己的身上洗澡,那只水桶放在哪里?“你死三回都不会相信!”这是斜眼婆的原话。斜眼婆说,朱先生居然挂满满的一桶水在自己的中天,他一边舀水浇身一边吟诵古诗,自得其乐。

“可能吗?那里能挂上一只水桶?”

“不要说盛满洗澡水的水桶,就是一只空水桶也不可能挂住。”

“你不会是想入非非,眼睛萝卜花,韭菜当麦,山药看成铁棍?”

“……”

众人纷纷质疑斜眼婆,连朱獾也难以置信。

斜眼婆急得冲到朱先生面前,拉住朱先生的衣角急急说道:“朱先生,我没有说谎吧?你干脆去了衣衫让他们好好看看吧。”

“胡闹,妇人无耻,妇人蛇蝎,妇人歹毒,老朽岂能与你这个妇人一般见识。”朱先生拂袖而去,连还在地上的扇子也顾不得捡起。

“哈哈哈……”朱獾大笑,笑过一阵后问朱虎:“喂,你家妇人怎么样?”

朱虎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绿一阵紫一阵,黑一阵白一阵,好似一块调色板,肥厚的嘴唇上下张合了好一会才恨恨地吐出一句话:“老子没有这样的妇人!”然后,调头就走。

“你想走?没门!”朱獾一个唿哨,两只细犬腾跃而起,闪电一般冲到朱虎面前,一左一右叼住他的裤管不放。

朱虎双腿一软,瘫在祠堂门槛边,结结巴巴问朱獾:“你,你,你到底想要、想要怎样?”

“想要怎样?很简单,说出实情,接受处罚!”朱獾的声音穿过祠堂上空,穿透祠堂大门,响彻老宅上空。

朱虎哆嗦,翻了一会白眼问道:“说出实情?我有什么实情可以说?那妇人不是实话实说了吗?我这头上绿的不能再绿,你还要我怎么样?”

“最绿也是你自己的事情,和我们不搭界,你老实说出那个女人怎么回事?田家父子是不是受那女人唆使前来祠堂行窃?如有一句假话,我的犬儿咬掉你的命根。”朱獾说完自己忍不住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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