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后,楚明来到了屠苏与齐海的住所。

沉兮、彧白自然也在其内。

看见楚明归来,彧白直接问道:“老师找你做什么?”

楚明回答:“院长让我等回西赋。”

“现在?”

彧白眉头紧皱,然后又松弛开来,“现在离开也是好事,那边战场远不如这边来的危险……或许老师也是为了保护你们。”

楚明点头,随意笑了笑。他觉得有这一层的缘故,但肯定还有更深的理由。

没有再多想,既然已经决定回西赋,楚明等人立马连夜收拾行李,准备天一亮就出发。

同时,彧白也向传送阵司报备了第二日楚明等人会借用传送阵回到南边云垂城。

除了书院内偶尔出现的黑影,今夜很安静。

……

次日天尚微亮,屋外火光摇曳,传来争吵声。

楚明等人随之醒来。

楚明让沉兮三人呆在房间里,自己则是走了出去。

门一打开,楚明发现自己院子已是人山人海,里三圈外三圈皆是人。

这里面有东院人,也有西院的。

所有人分为两派,对立而站。

也是门打开这一刻,争吵声瞬间安静,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楚明身上。

楚明心中有些不安,看向不远处的赵琛。

赵琛见状向身边夫子悄声几句,随后来到楚明身边。

楚明低声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东西两院夫子全来了?”

赵琛沉声道:“明夫子说你是西赋奸细,带人来抓你。”

楚明不露声色,“这种风言风语他老人家也信?上次三先生不已经澄清过了吗?”

“谁知道了?不过听说明夫子这次掌握了十足的证据。他一口咬定,当时隧道中学子们的死与你有关。”

赵琛语气有些动怒,他清楚当时的情况,但是碍于屈道的命令不能说出来。此刻听到明夫子这样说楚明,赵琛就像胸腔里有股浊气,无法吐出。

“我明白了,这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楚明说着打算向前走去,却被赵琛拦住。

赵琛沉声道:“不可,他们情绪很不稳定,最好还是等待院长大人来解决得好。”

楚明摇头,轻声道:“屈院长不会来的……”

赵琛皱眉,有些不解,“为何?你是院长坐下学生,更是东院的四先生,他不保你保谁?”

“你错了,正是因为我是他学生,这一次他才不会来。”,楚明随即解释道:“早前一直有这样的风声,院长与三先生已为我证明过一次,将明夫子暂时强压下去。这一次,如若院长大人再继续,只怕会引得诸位夫子心生不快。此时的天瑜不再是当时的南渝,内部不能乱。”

赵琛露出了然之色,咬牙道:“那怎么办?就任由他们这般说你?当时如若不是你,我们都别想从沉风手下离开。”

“别急,万事得讲一个道理,让我们先听听明夫子得到了怎样的证据。”

楚明拍拍赵琛肩膀,露出一个微笑。

赵琛微微点头,让开了路。

楚明跨过人群来到最前端,与明夫子为首的一众人对峙。

明夫子见楚明一出现,本冷漠的脸上多了几分戾气。

明夫子道:“四先生,老夫想见你您一面可真是困难。这仗势,就是屈道院长也不过如此了吧?”

楚明听得出明夫子口中的嘲讽之意,却只是一笑,“夫子言过了,鹿雪川并不知道明夫子会突然造访,否则定会设宴款待,也不会弄成眼下这般局面。”

明夫子眼睛微眯,心里明白楚明并不好对付。

“不愧是东院之人,嘴上功夫倒是了得。”,明夫子冷哼一声,开门见山道:“鹿雪川,老夫来意想来你也心知肚明,劳烦给老夫一个合理的解释,那次任务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那后生与一众学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任务属于书院机密,这点您也是心知肚明。您让我当着所有学子夫子们面说,后果你承担得起吗?!”,楚明态度极为强硬,不待明夫子思考,又反问道:“我听说明夫子已有了证据,要不您来说说,当地那日发生了什么。”

明夫子一怔,感受到所有人目光的他大笑起来,“别想着拿院规来压我!鹿雪川,我替书院在战场厮杀时候,你还没出生!”

明夫子说话间,指着楚明道:“既然让老夫说,老夫便当着所有人明说清楚!当日在隧洞,沉风能那么快赶来皆因提前得到了你的传音!你鹿雪川并不是什么平阿贵族,而是西赋国人!”

说话间,明夫子拿出一幅画,其上所画正是楚明等四人的画像。

“画上四人,三人分别是鹿雨兮与你们的那两位随从,至于这个人……”

明夫子指着画上楚明,狠声道:“而这人便是你鹿雪川!你不是平阿国人,而是西赋岁星门弟子,楚明!”

楚明两字一出,众学子窃窃私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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