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工坊存在一天,便全心全意为工坊工人服务,让大家不白白跟了我一场。”

“好!”人群完一人大声叫道,随着人群分散出一条路来,杜文秀这才看到,原来正是本县的县令钟木清。

先时他上任,两人也曾见过,只是后边怕惹得皇帝注意,刻意避嫌,才渐渐少了来往。

杜文秀领着工坊众人忙上前行礼,钟县令虚虚一抬,笑道:

“杜娘子不必多礼,方才杜娘子所言,正是本县久来想做之事,使我县百姓幼有所养,老有所依。”

“杜娘子作为本县体量较大的工坊,能有此心愿抱负,实乃本县百姓之福啊。”

杜文秀低头连声道不敢当,钟木清笑着摆摆手,看向鼻青脸肿的江水妹,渐渐收起了脸上笑容。

“这位大嫂如何这般形容模样?”钟木清肃然问道。

江水妹双膝一弯,跪倒在地,当着众人的面将自家事情前因后果讲了个明白。

江水妹今年二十七八岁,早在十一年前嫁与南城的童生张季为妻,育有两子一女。

先成亲时,张季便嫌自己的妻子容貌不美,但是家中一贫如洗,也只有备受嫂子嫌弃的江水妹肯嫁与他。

江水妹别的毛病没有,只是吃得多,不过力气大,能干活,张季也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读了十多年书的张季,到现在依然无有寸进,也不事生产,靠着祖产吃到现在,早已是坐吃山空。

江水妹日常便打些短工过活,张季别的本事没有,挑剔老婆却是有一套,江水妹在他的打压下唯唯诺诺,早成习惯。

文月坊招工时,因瞧上她力气大,便招了进来,做些搬货的活计,每个月虽说收入不多,但养孩子吃饭也尽够了。

只是她这边挣些钱,却挡不住张季花得快,拿去与狐朋狗友吃酒作乐,银钱花完再回来要。

若是不给,便一番拳打脚踢,时日久了,拳脚功夫倒是见涨不少。

这回却是因着江水妹上午的工,大儿子和女儿去了舅舅家帮忙做些杂事,家中只留小儿子,嘱咐他莫要忘了与孩子做些吃食。

张季反而说什么秀才老爷说“君子远庖厨”云云,要她自己想法子解决。

江水妹急着上工,便道要他到时去请隔壁的梁嫂子帮着做一餐饭食,自家匆匆走了。

哪知张季早起便拿钱买酒,灌了几斤猫尿,倒头在床榻之上呼呼大睡。

孩子饿得受不住,就去推搡父亲,张季大怒,反手两个耳刮子用了力,把孩子左耳打得流血,直嚷嚷着听不见。

张季嫌孩子吵闹,吼了几句,拿了银钱去了自己的相好处。

江水妹下了工回家,孩子早已哭得喉咙沙哑,耳边的血迹也干涸结痂。

江水妹的心都碎了,经由邻居指引,找到了正在相好的寡妇家喝酒吃菜的张季。

气怒攻心的江水妹看到这般情况,不由失了神智,上去掀了桌子,还想理论,却被恼羞成怒的张季抓了头发掼到墙角,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先时江水妹还捂住头脸像以前一样受着,孩子受了惊吓,哭喊着上来拦。

张季打红了眼,将才满五岁的小儿子一脚踹飞,江水妹“嗷”的一声红了眼,扑上与他撕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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