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亲王沉默下来,他的妻儿不也是还在京中吗?
“可现在的情况容不得我们行稳招,什么事情都怕拖,他们想耗着你我,但你我又如何能耗得起?从祗,总要看开些。”
陆从祗盯着面前空地,半晌没说话。
秦亲王知晓他心里不好受,一个常年不将情爱放在心上的人,如今又困于情爱,虽然是天崩地裂,难以割舍。
他倒是想到了自己的妻子。
他醉了酒,说错了话,却被妻子一直记在心中,一点点与他离了心。
他们一起圈禁在王府之中时,他每日都想着如何能与妻子将那些误会的事都说开,让他们的关系回到从前,可终究都是徒劳。
从前忙的时候,他每日都想着什么时候闲下来能好好陪一陪妻子,可终于是闲下来了,整日无所事事,妻子却想尽办法将他往别人房中里推。
他们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在没了少年时的情谊。
那些日子他生气,也确实在跟她赌气,她赶自己走,自己便真的去侧妃那,可是去了也只是坐一坐,他没有心思去行床笫事。
他接着孩子想去与她重修就好,可她却宁可将孩子推给侧妃,直到他终究有一次忍无可忍,与之大吵一架,也是想好好问一问她,自己不过是一句气话,真的就让她记了这般久。
可妻子那时候冷漠的眉眼里,终究染上了些怅然。
她说:“其实我有很多次都想过,干脆就这么算了罢,一句话而已,你我之间经历了这么多,你对我终究是真心还是假意,我能看不出来吗?可是我做不到。”
妻子那是看着自己,却又是在透着自己看向别人:“你说你惯坏了我,早晚要受够了我,我在想,若是多年前你敢跟我说这句话,我定将你弃的远远的,再也不理你,可多年前的你,根本也说不出来这种话。”
“你当初说你心悦我,是明知身份,明知日后艰险,仍旧控制不住的心悦,那时那样的你,可否会想到如今的你,能说出早晚会受够我这种话?”
“殿下。”她正想当初还是在边境时那样换他,“不是我不想与你重修旧好,是多年前的你在拦着我呢,让我再也不要理你。”
后来他奉命出京都的前一日,从未与他主动说话的妻子寻上了他,让他照看好从祗,也让他照顾好自己。
分明是关心他的话,却再不含从前那般情谊,处处都透着生疏,好似他们连挚友都不算,就只是一个点头之交。
她如今说出口的这些关心话,也只是因为她心善而已。
秦亲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分明自己与妻子从前也应该是从祗与他那个姨娘那般,可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比陌路人都不如。
他叹气一声:“那你想如何?”
“王爷,容我再想一想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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