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四年春。
太上皇和太后亲自回京城操办永和公主和蔺相之的大婚。
有太后身边的蔡姑姑操持事务,江姝月轻松许多。
太皇太后在宫里陪着儿子,萧京昭提出陪江姝月去桃花庵赏桃花。
桃花庵里已经没了孟姑姑的身影,她们说孟姑姑跟一个中年丧妻的男子离开了这里。
郊外春意盎然,枝头桃花依旧灼灼。
萧京昭牵着江姝月的手漫步在花海中。
见江姝月看着枝头粉嫩的花儿发呆,萧京昭手指摩挲着她的手背,温声道:“孟氏多年不嫁,人到中年却动了心,那人定是可托付终身的人。”
“嗯,孟姑姑是一个通透的人,她愿意随他离去,那人应该差不了。”
向阳和向松为了让帝后在庵堂里吃上肉,两人去附近的池塘里捉了两条大青鱼。
晚饭时,鱼肉刚端进屋,江姝月就捂住嘴冲出房间。
萧京昭连忙跟了出去,见江姝月抚着胸干呕不止,他着急地道:“月儿这是着了凉,咱们这就连夜回宫。”
贴身的宫女上前微微屈膝,“恭喜皇上,娘娘这像是有喜了。”
萧京昭愣了愣,这才想起皇后的月事推迟有半月了。
“月儿,咱们又有孩子了。”
萧京昭高兴得忘了身边还有宫女们看着,抱起江姝月,炽热的吻如雨点般地落在皇后唇上。
这一年的除夕夜,江姝月顺利诞下一位小公主,取乳名宝儿。
看着粉雕玉琢的闺女,萧京昭爱不释手。
九岁的岁岁身上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沉稳,见到妹妹就化身宠妹狂魔。
只要有他在的时候,都不让宫女靠近妹妹。
自从有了妹妹,他看谢可儿也没那么可爱了。
莫子玄得知江姝月诞下公主,特地派了使臣来万陵道贺。
萧京昭看着长长的礼单咬牙切齿,“这厮是何居心?送这么多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来下聘了。”
江姝月看着他一脸醋味十足,忍不住笑道:“你想多了,皇上与他在商贸上交好,又给了他玻璃制作方子,他这是惦记着皇上的好。”
“那他送这么多酒干什么?还捎上他儿子的画像。”
“皇上多虑了,他是让咱们尝尝梁国的桃花酿,至于画像,你看那孩子是不是挺可爱的?”
“一双狐狸眼,这倒像是他亲生的。”萧京昭忍不住好奇心瞅了一眼。
使臣请求拜见江姝月时捎带了一封信莫子玄的亲笔信,江姝月见萧京昭醋味太浓就没敢给他提起。
信中没有说对她的思念,却处处洋溢着相思,他说夜里时常梦回万陵,梦里有岁岁和雪儿,还有江府里的那个凉亭。
林妙手每次收到梁国来的信都红着眼眶骂骂咧咧。
骂徒侄太没用,后宫佳丽三千却只有皇后诞下儿子,其余的妃嫔全都是生的闺女。
使臣离开时,他特意给莫子玄捎了一大箱草药。
江姝月笑而不语,任林妙手去折腾莫子玄。
盛八年,万陵大臣再次提议皇上充盈后宫,皇上说皇后有孕在身,不方便操办选秀事宜。
太上皇和太后说康王妃刚诞下世子,她们得回燕南去。
江姝月这一次诞下一皇子,众大臣暂时闭嘴。
这一年夏天,科举落榜的苏南惹祸了。
长乐公主在椒房殿抱着江姝月哭的梨花带雨。
“皇嫂,你得替我做主,狠狠治苏南那厮的罪。”
江姝月见惯了这一对欢喜冤家掐架,笑着安慰道:“你们也算青梅竹马的好友了,拌几句嘴就别计较了。”
“不,不是。”长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做什么让你这么伤心了?”江姝月瞪大眼。
长乐抽抽嗒嗒地说:“我就说他连个进士都考不上,不是男人,他,呜呜呜……”
江姝月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急忙问:“他动手打你了?!”
“没,他混蛋,一恼之下拉着我的手摸了他的——那里。”
长乐哭着举起右手,嫌弃地甩了几下。
“噗!哈哈哈……”
江姝月没忍住哈哈大笑,心里暗道苏南这臭小子胆子太大了,居然敢这么简单直接证明自己。
当年冬月,皇上召见了苏南后下了赐婚圣旨,成全了这对欢喜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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