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

没想到,救了自己的,居然是一只傻鸟。

李晋肩头带着那红腹小隼,一路把公孙荧送回玄医局,便回去复命。

“老大老大!”

用仓皇逃回这个词来形容李晋,一点都不夸张,只是还没进门,皮三儿就拦住了他。

“闪开,我有正事儿。”

皮三儿一边扶着脸上的膏药,一边说:“找到了,找到了,我给你找到了。”

李晋心烦:“什么就找到了?”

“之前出千诓了别达钱财那个书生,这几天又去连庄楼。”

“没空,都什么时候了还连庄楼,命都差点没了。”

“老大,他就是那个方士游医!”

“哪个游医?”

“你的太虚雷电枕。”

那骗子?李晋心说,好嘛,骗我钱这事儿可比造反大多了,肯定要去办他,但是现在刚刚死里逃生,哪顾得上这些,先把雪松汁的事儿办了,再定定神儿,得空再去找他。于是把皮三儿一推,说道:“那你和别达盯着点,等我公事办完再说。”

见到太子,李晋便将张让垄断雪松汁的来龙去脉,报与了他。

“又是张让?”太子听完李晋的回报,不禁皱紧了眉头。

李晋此刻多么想说“有人刺杀执红卫!”

可是怎么解释自己手上的灼上和去太医院寻绿矾油之事?又怕崔瞳之事穿帮,所以只能憋在心里,心说等自己摆脱嫌疑,再告祁长训的状不迟。

可这事儿又指向张让,总得提醒一下太子吧。

“殿下,容我多说一句。”李晋心里很急,而且不能不急,昨晚在张让府上听见的事儿,虽然也没法说出来,但如果一点儿都不告诉太子,那也确实对不起太子给的两枚武机印。

“说。”

“张让虽然呆傻纨绔,但一个堂堂节度使,难免有几个谋士,谋士还好,若是有人利用张让,那殿下就这么认定张让不反,万一有什么后果,那陛下怪罪,可就……”李晋换了个角度,总之就是要把张让谋反的事告诉太子,至于过程,对太子来说并不重要。

“你的意思,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李晋心说你这小孩哥,我只是说让你提防,你这一句话杀气怎么就出来了,我啥时说不能放过了?合着你这会儿跑去把张让杀了,全是我的主意了?小小年纪锅丢的这么光速,事儿没办呢,退路先想好了。

李晋突然就有点后悔多事了,高端局里的弯弯绕绕,的确不是自己这么一个小角色该掺和的。

“殿下,怪我多嘴,反正‘月中骞’的事儿,别达也跟你说了,而且张让垄断产量稀少的雪松汁也是我探得的事实,其他的,你就当我没说。”

李晋只做了事实判断,收回了价值判断,反正意思就是弄错了不怪我,这才是公务人员的生存之道,是黑是白,领导去判断。

太子琢磨了一下,的确,天下都传“张让必反”,到自己这里,怎么就能做出张让不反的结论呢?这不是逆天而行?

尤其是这雪松汁再一次把矛头引向了张让。

权衡利弊,对自己来说,错放张让等于谋反,是死刑,而错杀张让最多是武机局办案失察,大不了被梁王废了太子之位以谢天下,最多是个死缓;而对社稷来说,错杀张让等于立即削藩,而错放张让大不了是养虎为患,还有周转防范的余地。

近日的事,总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让自己承担较轻的后果,而避免社稷去承担任何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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