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卿安的饯行宴,请了不少人。

宋温惜穿了一身绛红色金丝绣线凤纹华服,同晏望宸坐在高座之上,看着下面几人。晏望宸身上的龙纹同她是一对,只不过他的是黛色。

他早早便准备了这两身华服,私心想要在每一个细节都宣示自己的主权。

晏时鸢带着林策来了,林策的手看上去好了很多。听说他一直在做恢复训练,自从宋温惜给晏时鸢设计了软甲,林策便开始竭尽全力配合张医民。

此时,宋温惜察觉到,他手心一块突兀的疤痕,很是显眼。但是拿取物品似乎已经毫不费力了,也不会颤抖。

她终于放心了些,看来晏瑾带来的神医,是真的神。

晏时鸢把晏瑾也叫了来,坐在自己旁边的位置上。她和宋温惜总是借机让晏瑾和晏望宸相见,试图缓和两人的关系。

晏瑾有些紧张地坐下,下意识地看向晏望宸。

晏望宸看见他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看,但终究是没说什么。宋温惜和晏时鸢偷偷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

闫文静也来了。没有人邀请她,但是她听说陈卿安要南下,不知何时才会回来,忍不住送信给晏望宸,央求他允许自己进宫,为陈卿安送行。

晏望宸问了陈卿安的意愿,他不介意,便允许闫文静前来赴宴。

宋温惜察觉到,闫文静坐在角落,默默地为自己斟酒。眼神屡次飘向陈卿安,却始终没有上前同他说一句话。

她愈发不明白,闫文静并不像是想要退婚的样子,那究竟为何,两家会解除婚约?

可是这种场合,她总不好问出口,只想着有机会问问晏望宸和晏时鸢,看看他们知道些什么。

除了他们几人,在场还有一些与陈卿安关系较好的同僚,此时正挨个儿敬陈卿安酒,祝他一路顺风。

影儿带着小鱼,坐在离宋温惜最近的地方。小鱼最近成天念叨“陈叔叔陈叔叔”,惹得晏望宸不胜其烦。

一会儿问:“陈叔叔为什么不来教我武功了?”

一会儿又说:“陈叔叔编的蜻蜓最好看了。”

这让晏望宸很是头痛,胸口也有点痛。可他又不想同一个孩子计较,每次都是脸色铁青,欲言又止。

可只要他稍微有点脸色,宋温惜就会凉凉地说:“小鱼先前没有父亲,自然会亲近对他很好的陈卿安。要怪,就怪你这个父亲出场晚了些。”

每当晏望宸听她这样说,愧疚又掩盖了恼怒,气焰尽消。

小鱼稍微大了一些,懂得了离别的意思。这次他听说陈卿安要离开很久,便闹着要一起来参加宴席。

此时,他已经挣脱了影儿的束缚,跑到了陈卿安的身边,扒着陈卿安的胳膊,奶声奶气地问:“陈叔叔,你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你走了,谁教小鱼功夫?”

陈卿安看了一眼脸色僵硬的晏望宸,微微一笑。

他摸了摸小鱼的头,道:“你父皇的武艺比我高强得多,以后让他亲自教你,岂不是更好?”

小鱼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他正满眼冒火地盯着他们这边。小鱼打了一个寒颤,抱着陈卿安的胳膊,用自己以为很小声的声音说:“可是父皇好凶,陈叔叔温柔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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